海泊乔两眼一瞪,想也不想地道了声:“杨兄,你既然也说,你我是自家兄弟,这又怎的会损了我女儿的清誉呢?睦山贤侄与颜儿年岁相仿……” 海颜的心一紧,蓦地“咯噔”一声。 爹爹啊,您不会又在乱点鸳鸯谱了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句话外音,就连杨松鹤那张本是黯淡无光的脸庞,顿时因这句话而洒上了一层暖光。 旋即,海颜却听见她爹慢悠悠地接下去又道了句:“睦山横竖都可以称作咱家颜儿的远方表哥,自家亲戚,又有何妨?” 海颜顿时松了一口气。 杨松鹤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他的口中只能“呵呵”一笑,掩饰住呼之欲出的本意。 “哎,杨兄,贤侄,快用早膳,我家厨娘做的早点味道还不错。”海泊乔招呼道。 “锦玉楼大老板府中的厨娘那手艺绝对是全天下最好的,”杨松鹤脸上的尴尬尚未褪尽,只能如此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海泊乔边吃边对杨松鹤说:“杨兄,实不相瞒,当下世道宅院确实难找,我昨晚上寻思着,如果你们执意要离开的话,不如就在我家对街找个临时的小院儿,暂且住着。” 杨松鹤眉头紧蹙了起来,口中的菜包子也品不出香味儿了。 “小院儿啊……”杨松鹤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就好像他碗中的白米粥,琢磨不出半分味道。 “不错。我跟房牙子说了,若是有人打算卖宅院,第一时间就来通知我。有我在,银两一切都好说。”海泊乔真诚道:“对了睦山,你快要乡试了是吗?” 杨睦山放下手中碗筷,对海泊乔说:“是,还有两年。” 海泊乔笑眯眯地问他:“你听说过凌川书院吗?” 杨睦山顿时眼睛一亮,激动道:“听说过,凌川书院是太子太傅高随先生创办,本是另外两个大学士在里面教授文章,高太师偶尔坐镇。后来前太子薨逝后,高太师就成了主讲。我在杭州的时候就听说,若是听了高太师的讲授,便是有八成的把握能中举了。” 海泊乔笑眯眯地点头道:“不错,这两天我正在找人把你送进去。” 杨睦山激动地热泪盈眶,转身离了座儿,便要对海泊乔行礼,就连杨松鹤都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冲海泊乔连连道谢。 海泊乔乐呵呵地对杨松鹤说:“我这人没有什么别的长处,就是眼光还不错。睦山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得好好给他铺个路。” 杨松鹤叹道:“你这恩情,咱们杨家是无以为报,今后不管睦山考取与否,你都把他当儿子使唤!” 海泊乔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杨氏父子坐下继续吃饭,海夫人在一旁展颜道:“这是我们海家在报恩啊!” 海泊乔对着海夫人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杨兄的恩情我们怎么都还不完,这点儿小事,杨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杨松鹤举起粥碗,说:“那我就以粥……” “老爷,敖大帮主来了。”小厮疾步走进膳厅通报道。 海泊乔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但这僵意,前后只存在了须臾,他便又朗笑着对杨松鹤说:“有客人,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吃。” 同时,海泊乔深深地看了海夫人一眼,海夫人心领神会,拉着海颜一起从膳厅后门离开了。 杨松鹤见有客人来访,主人家都离开了膳厅,他一个做客人的,不好再在这里久留。谁知,他刚走到厅门旁,便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身着藏青色鼠貂毛滚边夹袄的中年男子,将海泊乔堵在了膳厅门口。 “哈哈哈……大哥,你们在用早膳呐?带我一份呗!”敖鹰的笑声一到,人也到。许是在万兽山常年奔跑惯了,他的腿脚自然比旁人快上几分。 海泊乔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便看见敖鹰披着一身灰烬和外间的风雪,走了过来。 “哟,还有客人!”敖鹰毫不见外地坐进圈椅中,招呼一旁侍婢:“给我盛碗粥,老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说罢,他便伸手抓了一个烧麦就往嘴里塞:“嗯!好吃!你们锦玉楼里的东西,就是跟外边儿的不一样。” 海泊乔招呼杨氏父子也一同落座,他笑着对敖鹰说:“我还打算上午去打听打听你那边情况如何,如果不行的话,正准备招呼一帮弟兄,把你捞出来。” “我敖鹰是谁?那个杜毛小子奈何得了我?”敖鹰又朝口中塞了个小笼包,含糊不清地看了一眼杨氏父子,道:“他俩是谁?” 正说着,侍婢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端给了敖鹰。 海泊乔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杭州恩兄杨松鹤,旁边是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