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立即心头一颤,有点儿慌神,脚步也不自主地慢软了下来。 这会子,两人倒是并肩而行了。若不是一阵寒风经过,让海颜微微打了个小小的寒颤,恐怕,这闲庭信步般的美好,还真不忍心让她快走几分。 沈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海颜的另一边,挡住了寒风吹来的方向。 海颜心中一暖,有些甘甜。 但这会子没了清荷在身边,她总感觉自己在气势上都要输了几分,只觉得自己全身酥软地快要挺不直腰脊了,反观一旁的沈叹,倒是越发清朗如昭昭日月了。 “满庭芳是什么?”似是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略微尴尬,沈叹问。 “哦,是我的一个香铺。” “你的?”沈叹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声音也微微扬了起来。 提及这个,海颜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对,平日里我做的一些香露,香膏之类的,就直接拿出去卖了。” “雪芙蓉香露也在里面吗?” 海颜:“……” 你怎么就盯着雪芙蓉了? 她忍不住地嘴角噙了笑,说:“当然不在了,就做了那么一小瓶。” 说话间,两人已下了长廊,走向前方膳厅。 膳厅里饭菜已经摆上桌,海夫人也在主座上坐着了,海颜见状,赶紧加快了脚步。 却在此时,听见沈叹在身边幽幽地道了声:“就这么一小瓶,还想着那个马兄呢!” 海颜:“……” 海夫人站起身来,招呼道:“沈叹也进来一同用膳吧!” 沈叹拱手谢道:“谢夫人,我只是个侍卫,上不得桌的。” 海夫人闻言,屏退了一众侍婢,偌大的膳厅只有他们三个人。她微笑道:“好了,这会子没了外人,你可以入座了。” 见沈叹有些僵立,海颜也笑着说:“你若是再不坐下,我和我娘也不敢坐着了。” “我……”沈叹有些松动。 海颜接着说:“咱们不管你在万兽山是怎么吃饭的,那是敖世叔那边的事儿,跟咱们海家无关。只要你现在是咱们海家人,就得按咱们海家的规矩来!” 这么一来,沈叹终于是放下心防,与海颜一并入座了。 尚未动筷,海颜忙问:“爹呢?” 海夫人说:“今儿个中午不回来了,说是要去一趟万兽山。” 沈叹看着眼前的一桌子饭菜,沉默着。 “爹爹这么快就去找敖世叔算账了?”海颜惊喜道:“就怕他来个死不认账就麻烦了。” “净尘法师的事,你爹已经派人去报官了。直接击鼓申报,凶手就是敖鹰。不过,这事儿因为牵扯万兽山,衙门不大敢接,好像要上报朝廷。总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海夫人叹道。 “那爹爹去万兽山做什么?” 这句话也是沈叹想问的。 既然得知自己的兄弟是个虐杀高僧的刽子手,那就应当迅速远离,而非这般接触。 不过,沈叹扪心自问,如果这趟涞县之行,他没有亲自去查案,恐怕,他会一直怀疑海家与净尘法师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来,当初极力要求他一同查案的,正是海颜。 海夫人说:“你没发现,这两天杜云沉没有带人带狗上门搜人了么?” 海颜一愣:“对哦!” “其实敖鹰也没有满大街地搜人了。” 海颜心下一沉,和沈叹对视了一眼,旋即,她忙问:“该不会,他们发现了沈叹就在咱家了吧?” “那倒没有。”海夫人舀了碗汤,说:“事实上,昨儿夜里,那只黑狗死了。” “啊?”海颜的心情复杂了起来。 “蹊跷了不是?”海夫人拧着眉头,纳闷道:“那黑狗始终都待在诏狱里,最近一直是杜云沉在借用来着。临时养狗的,也是宫里请来的。如此严密的保护,这黑狗怎的就死了呢?” 海颜也沉默了起来。 那形似壮汉一样的黑狗看起来虽然可怖,但……它也是个生命啊! 虽然海颜的心中是如此可惜着,但这黑狗的死亡,也让沈叹的藏身更加安稳了许多。 海颜的心底是说不出的滋味。 海夫人却忙着说:“好啦,用膳吧!颜儿,快给殿下布菜。” 沈叹的思绪正回忆着昨晚诏狱里,黑风最后绝望的闷哼声,全然没有注意到海夫人的这句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