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健康?
路明非昏迷这一个月,不说日日夜夜他们都在看护,但一天来一趟,一趟三五个小时怎么都有。
路明非这一个月滴水未进,颗粒不吃,全靠挂针水吊着小命的病人,现在能检查出个健康来?
“不止是健康,甚至可以说是强壮。”留了一撮山羊胡的老中医把着路明非的脉,“很强健的脉象,跟前几天比,截然不同。”
“既然现在我们检查出来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就是没有问题。”希尔伯特·让·昂热转头看向了路明非,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路明非,你自己的想法呢?”
好似在愣神的路明非转头,看了一眼昂热,平静的点了点头,“没问题,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路明非不认识眼前的帅气老头,但刚刚的医生既然主动询问这帅老头的意见,还用的是敬语,那大概是什么厉害的专家吧。
“先静养,观察一段时间,现在不着急下结论。”昂热一句话定了基调。
专家们也没办法,毕竟这检查结果是个健康,他们有招也没处使,只能不咸不淡的问了路明非几个问题之后,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念叨着奇了怪了之类的话,退出了病房。
“二位,我想跟明非谈谈,能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么?”昂热微笑着,转头看向了路明非的叔叔婶婶。
婶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路明非,神情复杂得很,她张口似乎是想叮嘱路明非几句什么,但被叔叔一拽,婶婶最终作罢,一起离开了病房。
直到这儿,路明非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病床边的帅老头。
昂热没有开口,反而是摘下了金丝半框镜,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镜片。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我叫......”
“希尔伯特·让·昂热。”路明非抢答。
昂热抬起视线,莫名的目光,盯着眉头微蹙的路明非。
居然认真起来了?
“你听到了?”
“你跟我的同学自我介绍过。”路明非这样回答。
“嗯......同学。”昂热点了点头,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有些类似调侃,却更像是老父亲打趣儿子一样的坏笑,“陈雯雯,是吧,根据学院对你的建档......你暗恋她,陈雯雯。”
路明非没有跟进陈雯雯的话题,而是盯着昂热,语气很轻,却一字一顿,“你是谁?”
“希尔伯特·让·昂热?”帅老头笑了笑,在注意到路明非的神情已经带上了警惕和审视之后,他收敛了一些笑容,严肃了起来,“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曾经做过你父母的老师,姑且可以算作是你的教父。”
“教父?”路明非挑眉。
他在交界地流了太多血与泪,对地球上的一切记忆都有种雾蒙蒙的疏离感了,但即便很多记忆都模糊不清,他也能清晰的判断出来,他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中,没有所谓的‘教父’出现过。
“我知道你不相信。”昂热笑了笑,“但事实上我跟你们老路家渊源很深,中国还在清政府时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太爷路山彦,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瞎扯。”路明非看着扯谎不打草稿的昂热,路明非的历史成绩一塌糊涂,而且去交界地许久了,他也能记得清政府还存在的时候,距离现在2010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年了。
“我没说谎,准确的时间是一百一十年前,你太爷1900年过世的,清政府亡国于1911年。”昂热轻松的将路明非话语中不准确的地方补充到精确的年份,“1900那会儿我才二十多岁,刚从剑桥大学毕业没多久,你太爷已经四十多了。”
“你难道要告诉我,你活了一百一十岁?”路明非眉头紧皱。
昂热说的言之凿凿,反而让这些过于天方夜谭的话语带上了一些说服力。
一个小屁孩举着奥特曼玩具,跑到你面前跟你言之凿凿的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光之巨人,心情好了,你会笑着附和,心情不好,凑到他耳边告诉他,奥特曼都是假的,是皮套人,把小孩逗哭,不失为一种乐趣。
但,当一个衣着考究,一身贵气,说话条例清醒的,一眼看去就像是个成功人士一样的家伙,拿着一根神光棒找上门来,告诉你,接下来你的人生使命就是变成光之巨人,与外星球来的巨大怪兽战斗,一自摸塔塔开。
特别是在对方不断重申,他没有骗你的情况下。
是个人都得先质疑,再怀疑。
至少不会第一时间选择抄起扫把,把这个上门推销玩具的神经病打出去。
是的,路明非已经过了质疑和怀疑的阶段,把昂热当成了拿着神光棒上门推销玩具的神经病了。
这么一套下来,骗小朋友可以,骗大学生也行,就是骗不了高中生。
“我知道你不相信。”昂热并不在意路明非那莫名怜悯的眼神,他只是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领,站起身来,似乎是准备离开了,“但明非,你自己已经觉察到了某些异样了?不是么?”
昂热说着,目光看向了路明非缩在被窝里的右手,笑容微妙,“一个正常人,在连续三十九度,甚至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