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着贱兮兮的自信。
但是路明非却反而虚眯着眼睛,没什么表情。
零就更是了,她眼神都没什么波动,单纯的喝咖啡。
这两人的反应,跟芬格尔的猜想是完全不一样的。
至少路明非的反应,超乎了芬格尔的预料。
“师兄,我知道导师他老人家有些事儿不方便出面做。”路明非语重心长的拍着芬格尔的肩膀,“但套上你这么层壳子,考试作弊这种事儿,不事儿发还好,事儿发了古德里安教授作为导师肯定跑不脱吧,你都说了,他是龙文方面的专家了。”
芬格尔愣了愣,垂下头,扶着自己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师弟所言,甚是有理。
“不需要。”零看了一眼芬格尔,目光又转向了路明非。
“确实,完全不需要作弊。”路明非赞成了零的话,“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考就是了,况且.......”
“这次是校董会专门组织的考试,校董会都想血统审查我了,我虽然相信世界是个草台班子这种说法,但咱也不至于非要往这么个容易被做成陷阱的漏洞里钻,是不是?”
芬格尔看着丝毫不慌的路明非,眼神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但他还是马上笑嘻嘻的接上了路明非的话,“也是嗷,昂热那老家伙肯定会给你打掩护的,这事儿倒也确实不需要师兄来替你操心了。”
“行,那就给你们说说3E考试是怎么考的,是个什么原理。”芬格尔打了个响指,“首先,3E考试的本质是听歌。”
听歌?
“龙文的韵律被掩藏在歌曲中,整场考试总共八个龙文,它们随即排列出现在数首歌曲中,循环播放。”
“龙文本质上没有难度之分,因为不管哪一个龙文,咱们都听不懂,但龙文掩藏的难度是层层递进的,一开始很轻松,耳朵正常的人都能听出‘杂音’,但后面就不一样了,血统要足够,才能听出隐藏极深的龙文。”
“到了那个地步,差不多也不算是听到龙文了,而是龙文引发了咱们这种混血种血脉中的‘灵视’的现象,灵视类似于幻觉却又不完全是幻觉,那些幻觉传承自我们血脉,也有可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某些事情的魔改。”
“按照一些玄乎的说法,混血种在灵视中,总会见到自己最在意的某些人,或者某些事件的重演。”
“那我倒是好奇,我会看到什么了。”路明非笑了笑,没怎么放在心上。
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她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
不外乎是逃出黑天鹅港的那一夜发生的事。
“行了,看你们这般自信,那师兄我也没什么好待的了。”芬格尔大力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风风火火的站起身来,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合就抄了起来,“先走一步,晚上等你们好消息!”
路明非何等机敏,当即用力按住芬格尔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芬格尔的双眼,“师兄,别着急嘛,咱们有些事儿还没跟零说呢。”
芬格尔眦目欲裂,死死盯着路明非,“师弟,你当真要陷我于不义!”
“师兄说的哪里话,莫须有的事儿才叫陷害。”路明非笑的诡异,牙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渗人的冷光,“师兄妄图将我打做全校男生公敌,才是当真陷我于不义口牙!”
端着咖啡杯的零抬起头,看了一眼在自己眼前演话剧的两个幼稚男生,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放下咖啡杯,声音淡然,“我已经知道了。”
拉拉扯扯的路明非跟芬格尔都下意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零......
很好,那张冰山脸上实在是看不出她又任何情绪。
“那什么.......师妹。”芬格尔干咳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解释的话,然而在跟零那好似零度的视线对在一起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夹在腋下的笔记本电脑双手奉上,“我错了。”
“我说过,不在意。”零微微后仰,“拿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零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好!师妹大度!师兄我下次给您赔罪!先走一步了!”芬格尔松了口气,迅速将自己名下最值钱的资产夹回腋窝下,大步流星的奔出了346宿舍的大门。
奔出路明非的宿舍之后,芬格尔快速奔入厕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喂?老东西?”
“没办成,可不是我不给力,他完全不要啊。”
“我没辙,这事儿办不成不怪我。”
“行,扣尾款我认了。”
“下次有事儿再找.......靠,老东西挂这么快?”
芬格尔将手机揣回裤兜,美滋滋的看了一眼进账的一千美刀,砸吧了一下嘴。
昂热这老家伙的钱,可真好赚啊。
而346宿舍里,路明非坐在长桌上,接过了零递给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
没加奶,只放了少许糖,很合自己口味。
看着重新坐回沙发上的零,路明非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跟这位特殊的舍友聊聊关于同宿舍这件事儿。
“零,那什么。”路明非开口,稍微有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