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母女吓得一颤,见情形亦是不还不行,
薛晴晴只能干瞪眼儿的唰下手腕上的凤眼菩提珠串,一会子扔到了地上,
“还给你!”
幸得那珠串是菩提做的,若是玉做的,恐已经摔得七零八落了。
小桃和一众下人见薛左相带着二位小姐回来,便一直在晨曦堂外候着,
见那薛晴晴将那珠串摔在了地上,小桃便奔了进来将那珠串拾起,
“小姐,这回可要收好了!”
“小桃,快扶大小姐下去休息,今日也累了!”,左相带着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道,
薛泱泱现下只怪自己是个傻子,什么正常的话都不好抖搂,更不用说安慰其父亲,
跟着小桃的搀扶便离开了晨曦堂,
走到门口之时,忽而听到薛左相厉声道,“你们母女若是再毁谤泱泱,就悉数将彤儿的那些嫁妆全还给泱泱,那本就是留给她的!”
泱泱这才明白,原来她这个父亲薛左相什么都知道,
只是为了后宅的安宁才不得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姐,在老爷心里面,这续弦薛夫人永远比不上咱们正宗的薛夫人。”
是啊!原主记忆当中的原薛夫人伽氏,
其母亲是大普国太傅的嫡女段语柔,父亲是戎国的大将军伽澜文兴,
二人的喜结连理在大普国和戎国交好的那几年里可真是才子佳话。
只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大普国与戎国兵戈相见,大将军伽澜文兴战死沙场,
太傅担心其女在戎国的安危,便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得到陛下的一纸恩书,
将段语柔和其刚诞下不久的外孙女,也就是薛泱泱的母亲伽彤儿,接回了大普国。
回到大普国的段语柔很快就郁郁寡欢、思君过度而亡,
留下孤女伽彤儿在太傅的悉心照顾下平安长大,
不仅出落得亭亭玉立、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而后在一次宫宴上便与当时的新科状元也就是如今的薛左相一见倾心。
这样的伽氏就是那薛左相心中的白月光,
所以在她病逝之前的所有嘱托,薛左相都欣然应允,包括续了如今的这个薛夫人!
想到这些,泱泱对着天空的残月突然伤怀起来,
“唉!我本以为真的可以混吃等死,可现在想来即便自己什么也不做,那对白痴母女也断然不会放过自己!”
“小姐如今说话可是越来越风趣了,可比以前傻傻的强太多了!”,
小桃在一旁也托着双颊看着天上的月亮,“小姐,你这样一直不争不抢是真的会让那对母女得寸进尺的,往日你不懂,如今你恢复了,可不得再受了她们的欺负。”
小桃说话虽直,但不无道理,但薛泱泱一想到这些就头疼,
“哎呀!就寝吧!明日事明日想!”
罢了罢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小姐,小姐,可是不得了了!”
小桃红着眼睛便匆匆的从屋外跑了进来,坐在泱泱的床边就开始轻推泱泱的被子。
泱泱睡眼惺忪,坐起来撑了个懒腰,“咋的啦!怎么还哭上了?”
“小姐,那对母女简直就是不让小姐好活,什么腌臜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小桃气急的哭得声音都有些哑了。
“好小桃,别哭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泱泱扶着小桃的双臂问道。
小桃止住抽泣,
“真是杀千刀的西贝货,我想着小姐昨日在宫城里累了一天,定是没吃好。”
“于是便早早儿的去那西市买你爱吃的螺肉饼子,可是,可是那些嚼舌根的玩意儿,说什么,说小姐昨日在那宫城里与高家那个登徒子行苟且之事。”
小桃说的牙痒痒,“我急着想回来告诉小姐,却没想在西市门口遇见了薛夫人身边的那个教养婆子,想来薛夫人就是派她一大早去乱嚼舌根!”
“可是那日被我扣了一碗米饭在脸上的婆子?”
“就是那罗氏,成日里就在府里横行霸道,现在居然连小姐的闲话也敢说了去!”
薛泱泱揉了揉眉心,
往日只在那些电视里看见这些宅斗,没曾想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自经历。
见泱泱没有悲伤也没有怨怼,反倒是一副烦躁不安的模样,小桃急问,
“小姐,你就不难过吗!这样的事情一传,恐是你与那小侯爷的婚事便是彻底无缘了。”
与那小侯爷的婚事不成,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只是这薛夫人母女,实在是欺人太甚,
“小桃,快给我梳洗!今日我就要出去,大摇大摆的在这京卫逛上一逛!”
“……”,
小桃虽不解,但还是听从了薛泱泱的安排,
给小姐梳妆完后,又特意命外门的粗使婆子去叫马厩的老莫备好马车,
主仆二人乘着车便兴冲冲的往西市赶。
“小姐,你就不怕?”
“我是傻子,怕什么?”,
泱泱心底一笑,自己工作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她,不是靠别的,就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