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宇文月华独掌其位,太子妃段氏从侧随坐,见泱泱前来眼神里瞬间多了好些不安!
“宣仪殿下!”泱泱悻悻随即跪下,
这才瞧见大殿正中正瘫倒着一个浑身被藤鞭似的东西打得遍体鳞伤的官人。
只是不知,这人……
“这人!薛大小姐可是认识?”,宇文月华不吝讥笑道。
观其身形倒有几分像……,泱泱再是一瞧今日宇文月华身侧怎不见那嵇鸣的影子,再回头看向前方那个瘫倒的人。
难不成这嵇鸣的身份被暴露呢?所以宣仪殿下才这般问自己?
不对!宣仪殿下若是发现他是汤将军的暗桩怎么可能来问自己呢!
几番心理斗争下,泱泱沉着但又怯声道,“这人,这人好像是殿下身边的公公!臣女与他却有几面之缘!”
“哦!可本宫怎么听说你们之前就见过!”,宇文月华丝毫不卖关子,看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身躯,又道,“是吧!嵇鸣!”
一声‘嵇鸣!’,让泱泱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再次瞥见太子妃的神色,那微微摇头的动作让泱泱略有安慰!
辗转一想,倒是可实话实说,因为自己‘怎会知道汤将军的安排!’
“殿下!臣女想起来了,若是殿下想问这件事,臣女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便说来本宫听!”
“这本是家丑!原本是不好说的。”,泱泱哀叹了一声,
“原我祖母疼爱表姑母江氏且有给我父亲续弦之意,可我偶然见听说那江氏身上背有人命。
“又是胆怯又是害怕,害怕祖母受了蒙骗,江氏受了冤屈,这才想着去查探,这一来二去便查到了这嵇鸣身上!”
泱泱避重就轻的一番陈述,听得宇文月华是极不耐烦,“哼!本宫没这闲工夫陪你东拉西扯,本宫可没闲工夫问你们的家事!”
那柯氏和江氏是什么人,宇文月华又怎会不知,那都是高家培养出来的人!不到关键时刻,牵扯她们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部署!
“泱泱不知,殿下想问什么!泱泱只是实话实说!”,泱泱抬起头来,委屈弱小的说着,实在是心里也全然不明白今日这局到底是为何!
“哼!”,宇文月华懒得费口舌,挥挥手,
旁边刚才领她进来的公公便扯着尖锐的嗓子帮衬着说了起来,“方才这嵇鸣已经招了,说是你和他在踏青那日上了戎国人的船!你还不如实说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想嫁祸自己与那戎国人有往!
还好那日与三舅相认的时候,先把这个嵇鸣敲晕了,他定是不知道自己与那戎国人还相认得了的!如若不然自己还真说不清楚了!
还好还好!与嵇鸣是汤将军的暗桩这件事恐也没有关联!
想清楚这些,泱泱就更是有底气了,
“殿下,臣女方才正要讲这件事,为了调查江氏臣女在潇游园找到了嵇鸣,可谁知那日戎国人突然出现我二人做了人质!”
泱泱说的真切,又是慌张又是害怕的重现那天的经历,“还好后来汤将军赶到,如若不然,臣女可就命丧黄泉了!”
“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可真是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啊!”宇文月华挑了挑眉眼,“别拿什么汤将军出来说,他那母亲可是戎国奸细,被母后赐鸩酒而亡。你再不好好说,便也是同样的结局!”
原来赐长公主毒酒的人是当今太后,难怪昨日汤羽威听到太后会那样神色,难怪那日太后寿诞他会那样行事!
可一句奸细,在泱泱看来那是十足的诋毁!虽然她不知长公主当年为何被赐毒酒,但是真相绝不是二公主说的那般简单,
而自己如今的性命全然在她的一念之间,算是岌岌可危了,“泱泱实在不知,殿下明察!”
“是啊!殿下,泱泱妹妹怎么可能会和戎国人有互通,咱们不能听那嵇鸣的一家之言!”,太子妃见情况不好,便也速速跪在了前侧。
“哦!看来太子妃很是相信你这表妹啊!”,宇文月华怪噌了一句,挑衅的看着太子妃,复而冷笑道,“倒是我忘了,你们段家还出过一个戎国人的妻子!是吧!薛大小姐!”
宇文月华的眼神里带着戏谑,泱泱又怎会不知她的说那个人就是自己外婆。
这般说来,自己身上可是与那戎国人有扯不清的关系!
“泱泱知道,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可臣女从未做过任何通敌之事。”
回到主题上,泱泱已明白这宇文月华这般诋毁自己,不仅仅只是想拿自己的罪,更可能的是牵扯到整个薛家甚至是段家!
换句话说,她想对付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太子妃、而是太子。
“没做过!拒不承认,好!很好!”宇文月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看来自己不拿出一点证据也是奈何不了这薛泱泱了,想着便咬牙朝着旁边的公公示意。
那公公出去了半晌,便又带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那作恶多端的柯氏!
柯氏所住的庄子不是一直被汤羽威派人监视起来了吗?
为何她能够来到这太子府?
之前对她的监视难不成都被她狡猾的避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