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无一不知,方才那曹毕然的头颅已然被汤羽威斩下,连宣仪公主都不敢对汤羽威发难,其他人就更是不敢发声。
如今的京林司便是由那关长丰一人执掌,这人本就是太子的陪读,又和汤将军上过战场,有他在京林司坐镇,敢问太子会不知这薛大人的状况?
太子这么一问,便明了的表明,他现如今也不知道薛大人的生死!
宣仪当然也听出了太子问话的玄机,“可怜这曹大人已然毙命”,宇文月华悲怆的掩面瞥了一眼曹大人的头颅,
“这京林司拿人自是严明,如今曹大人无法开口,想是这朝堂也无人得知薛大人现如今的情况了!太子殿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京林司不是一向由你执掌吗?”
宇文月华两三句话便要把问题推向给太子自己,可谓是杀人诛心!
这关长丰本也不是个莽撞之人,为何今日突然间就发难一刀毙了这曹毕然,
而且在此之前,他作为京林司真正的执掌人,竟对曹大人管理下的魁虎堂一概不知!
就这一夜之间,宇文锦看这皇城中人,各个都觉得充满了阴谋诡计!
想着想着便头皮发麻的迎上宇文月华的目光,“皇姑母说的极是,本殿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以至于京林司有曹毕然这样的奸细还浑然不知!”
现如今一个人的牺牲就能换来和平,对于宇文月华来说也算得上一笔划算的买卖,更何况是被汤羽威这个煞星给斩杀的!
所以,对于太子宇文锦的话,宇文月华反倒不加以反驳,而是温水煮青蛙,“这么说来,这曹毕然还真是该死!”
宇文月华眉眼微翘,余光落在冯尚书的身上,
冯尚书当仁不让的又接下了话题,“言归正传,这左相大人自轻自贱不足为惜,还请把亲书宣读了来!”
一卷亲书,来来回回被推脱了好多次,依旧没能成功宣读,实在是令宣仪一派的人感到不安!
众人再次附议,令韩大人不得不缓缓展开,
只见上面手书有言,一笔一划与陛下之字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这让韩大人都觉得为之一惊,“朕亲书……特此命宣仪殿下代为掌政,以待日后……”
卷毕,百官如同木已成舟般有,有的欢欣雀跃、有的则面色如灰。
“宣仪殿下,这亲卷您可要好好保管,切不可丢失!”,韩大人如慈父一般的语重心长,将那亲卷交到了宇文月华的手中。
“韩大人放心。”宇文月华接过亲卷,意犹未尽的开始抚摸着那卷禀!
下面的百官此刻已然按捺不住,一阵响亮的“宣仪殿下千岁!”响彻整个大殿!
没有人会觉得宣仪如今的位置有多不适宜!
更没有人点破,这大普国虽代政之人无独有偶,却未有如此高调行事的!
见大事已成,宣仪一党早已喜不自胜,
“宣仪殿下,方才汤将军自己确认他要远去漠北,又为大普国的安宁而斩曹大人实在功不可没,怎可辜负他一片赤诚之心。”
冯大人无不把宣仪公主的话奉为纲要,关于她说的任何话皆由冯大人代为转述。
“如此甚好!既如此,汤将军便即刻启程前往漠北,以挑拨为由,与戎国一决高下!方可彰显我大国之势!”
汤羽威一改往日之慎独威严,平和的连宇文锦都感到陌生,“臣领命!”
而太子宇文锦僵硬的站立着,连头都没有动过分毫!神色更是淡漠到冷酷!仿佛是看破了一切!
朝会已毕,众人纷纷离开长明殿。
宫城城门外,汤羽威上马辞行,临别望了宇文锦,二人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别离。
如今朝中这么多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二人就连呼吸似乎都有人妄加揣度。
回到太子府的宇文锦,坐于案榻之上,对于身旁的太子妃轻声道来,
“今日朝堂上,宣仪已然代政!薛大人也下落不明。若本殿猜的不错,下一个对付的便是段家!”
太子妃聪慧,平和的脸上略微带着忧伤,但也不张扬,“妾定会陪着太子!待太后苏醒!”
“不可,你得找准时机离开宫城,这件事本殿会安排!”
一听到宇文锦要让自己离开,太子妃温温柔柔的走到太子身前,蹲下来一双明镜的双眼看向宇文锦,
“可是殿下你呢?还有太后,妾不能走!妾非贪生之人,殿下切勿赶妾离开!”
宇文锦当然明白太子妃的心意,只是,这是一个局,
“本殿今日才知,本殿与汤羽威前去大戎取信函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因为咱们的皇姑母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一定能拿到太后留存在伽氏那里的书信。”
“为了名正言顺的代政,她早就做好了二手的准备。先祸引薛家,让左相为保家人不得不交出亲书的钥匙。再迷惑本殿与汤羽威对于她的通敌信函深信不疑。”
太子妃了然,但有一事不解,“可刚才祖父,太傅大人不是说让你们不要提通敌信函一事吗?为何你和汤将军还是提了出来?”
对于自己的祖父段太傅,太子妃一向深信不疑,
可今日太子对太傅为何会提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