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与崔禾的情况多少有些相似,身子骨都比较虚弱,很少外出,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崔柳也只是有幸见过一次而已。
容妃娘娘的母亲在生容妃娘娘的时候便早产,养了好些年,这也就导致容妃娘娘的底子就比较弱,身处宫中,又忧思过重,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被猫惊了魂,早产了。
据说长乐公主在出生的时候,就跟个猫儿的大小差不多,太医院每天都焦头烂额,生怕长乐公主养不活,整个太医院都跟着遭罪。
在长乐公主一岁之前,不知道用了多少名贵珍稀的药材。等长乐公主一岁之后,身体逐渐好了起来,用的药材也开始逐渐减少,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在长乐公主三岁的时候,长乐公主又生了一场重病。
正在大家都以为,长乐公主已经没救了的时候,容妃娘娘自请出宫,在护国寺门前的台阶上,一步一叩首,叩到了大殿前,自己也重病了。
只是,从这之后,长乐公主的状况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好转了起来,仅仅是过去了一个周,病情就稳定了下来。
不过,这些病症还是给了长乐公主的身子骨重创,长乐公主自幼各种汤药不断,身体虚弱,因此,嘉善帝给的封号便是长乐,顾名思义,是希望长乐公主平安喜乐。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崔禾就是身子骨不好的孩子,崔柳在第一次见长安公主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听崔禾说起五公主,崔柳便想起来了长乐公主。
和崔禾不同,崔禾虽然身子骨不好,看上去比常人的身形略微单薄些,但只需要养着,便没什么大碍。可长乐的状况比崔禾要严重许多,走路都需要宫女略微搀扶一下,即便是夏天,手上也得拿着汤婆子,脸上的虚弱相当明显。
林氏也记得长乐,感慨道:“好在五公主是生在帝王家,若是生在百姓家,怕是……”
崔柳明白林氏的意思。
身子骨这么虚弱,若是落在百姓人家,恐怕早就没了。
“禾姐儿,我也记得,你是没见过五公主的。”林氏望着崔禾,道,“怎么突然提起她来?”
崔禾摇头,道:“我说的五公主,不是容妃娘娘的长乐公主,而是真正的五公主。”
见崔柳、林氏都望着自己,崔禾叹道:“今儿我同二姐姐跟着明心去了护国寺的后院。我们在闲聊的时候,明心说漏嘴了,告诉我们,五公主在这里。我当时也以为明心所说的五公主,是容妃娘娘的长乐公主,不过,并不是。”
“后来明心带着我们去见了五公主,五公主的样子,的确是与陛下有几分相似,被藏在了护国寺的后院,但是衣裳上全都是些补丁什么的。看上去,完全不像公主,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奇怪,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娘,我始终觉得,这些事情也很古怪。我……”
崔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道:“也许是我的胆子太小了吧,我只想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我真的不想我们家卷入这些事情中了。”
说完,崔禾垂下了眼睛。
归清是公主的事情,崔禾有把握,多半都是真的。现在还有徐州的旱情,宣国公府中还有文氏在看着,崔禾实在是不想去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若是可以,崔禾还是希望她的家人都能够活下来,她实在是不想让宣国公府继续掺和在这些事情中了,可若崔弘毅并不打算将旱情的事儿告诉嘉善帝,那崔禾的良知也过不去。
直到此刻,崔禾才真切地意识到了,她所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她所知道的信息的太少了,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太少了。
可是在这时候说起这些事情,崔禾又觉得,这就像是在鼓动林氏、崔柳让崔弘毅先辞官再说一般。
“我知道,我们家禾姐儿没什么坏心思。”
在崔禾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氏温柔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崔禾猛地抬头望向林氏,只见林氏轻声说着:“禾姐儿,娘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但是你又没办法真的让你爹爹不管徐州的旱情,是不是?”
崔禾“嗯”了一声,道:“但我这话说得,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在希望你爹爹早些想办法辞官一般,对吧?”林氏道,“娘知道。但是你不必自责。这世间的世事,本就难以两全。但无论是我,还是你爹爹,你哥哥,你姐姐,我们都只会因为你在关心我们,你在为我们担心而感到高兴。”
“所以,禾姐儿,别想太多了。”
崔禾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又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裙子,有些出神。
崔柳忽然道:“等爹爹回来,阿禾去问问爹爹的想法吧。不过我们这边呢,还是得想办法找个办法分家才好,娘,你们今儿去了护国寺,护国寺那边的大师怎么说?”
林氏知道,与其说崔柳是在询问她,她和护国寺那边的人商量得怎么样,倒不如说是崔柳在扯开话题。
见状,林氏回答着:“我与慧觉大师谈了谈,我提出我多捐一年的香火钱,让慧觉大师派个人来配合我们。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