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琳芸怔怔的道,“我来的时候,爹爹还说,他与他的这个姐姐感情最好,即便是多年不见,他们的感情也好,若是可以,他希望我能留在宣国公府。就算是不留在宣国公府,他的这个姐姐,也一定会给我安排一门好亲事。”
“可结果呢?我不过是和三表哥走近一点,她便不高兴了,火急火燎地将我调走,就像是生怕我做些什么出来似的。就连给我介绍的人家,也都比宣国公府差远了,这算是什么对我好?”
见文琳芸不高兴,白露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白露很想说,之前林氏张罗着的人家也不错,但很文琳芸显然是没看上的,现在说那户人家不说,文琳芸肯定会不高兴,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将这些话说出来。
不管怎么说,文琳芸才是她的主子,她总不能说这些让文琳芸不高兴的事儿。
思索片刻后,白露岔开了话题,对着文琳芸道:“我看姑娘先前正看着这些首饰,姑娘是有喜欢的吗?”
文琳芸随手拿起林氏送来的一根簪子,看着簪子上栩栩如生的玉兰花,嗤笑一声,又将簪子放在了桌上:“白露,这宣国公府真好啊,是吧。”
白露见文琳芸的兴致不高,小心翼翼的询问了句:“姑娘这是怎么了?是喜欢这个簪子的样式吗?整个簪子的样式的确是好看的。不过,我看老夫人送来的云锦也很好,夫人送来的珠钗、簪子也不错,二太太送来的玉镯也好看。姑娘要看看老夫人、夫人与二太太送来的这些东西吗?”
白露在宣国公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对文氏、林氏与周氏的称呼,也都与宣国公府的下人一样了,只是叫文琳芸还是叫姑娘,便于区分。
也不知道白露的话究竟是哪里戳伤了文琳芸,文琳芸坐在自己的床边,没一会儿便哭了起来,后来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文琳芸哭了,白露一下子便急了,连声安慰着:“姑娘,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白露,你知道他们宣国公府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些东西来吗?”文琳芸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一张帕子轻轻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因为他们要让我去替他们府上的姑娘去诵经。他们舍不得自家人受苦,便让别人家的姑娘去吃苦。”
说着,文琳芸的眼泪一直掉:“他们舍不得自家的姑娘,就让我受苦。他们长房的崔柳、崔禾也就罢了,说到底不是自家人。二房舍不得他们姑娘去吃苦,三房说崔栎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宣国公府理亏,知道让我去替姑母诵经有愧于我,这才送来的这些东西。”
“我收了他们的东西,就不能怪他们让我做这些事了。”
文琳芸擦了擦眼泪:“林氏在这时候送些东西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白露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实文琳芸也知道自己有些胡搅蛮缠了。
林氏是宣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文氏与周氏都送了东西来,她这个做主母的,在知道她替宣国公府解决了这些麻烦后,当然也得有所表示,但文琳芸就是气不过这个。
她就是气不过,明明林氏的家世比她的家世好不到那里去,就因为父亲是老国公爷的学生,便近水楼台嫁给了崔弘毅,成了风光无限的国公夫人。
而她呢?莫说是嫁给崔弘毅了,就是嫁给崔弘庆都是不行的。
“我一定要留在宣国公府的。”文琳芸咬牙切齿的道,“他们越看不上我,我便越要留下来。”
这已经不是文琳芸第一次提起这些事情了,白露虽然表面应承着:“姑娘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能做成。”但心底却是相当担忧。
自从到了宣国公府后,文琳芸便变得比以往要偏激许多了。只是,她作为一个丫鬟,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将自己的这些担忧全都隐藏在心底。
……
文琳芸很快便启程了,她去了什么地方诵经,崔禾并不怎么在意。
在文琳芸启程后,稍微过了些日子,崔栎便“康复”了,来看了一次崔禾,和崔禾说了几句:“二姐姐原本也是想要过来的,只是二伯母不让。”替崔栀解释了一会儿。
崔禾笑道:“我没有责怪二姐姐。我正病着,二叔母不愿意让她来见我,也不是什么大事。”
崔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道:“我觉得,其实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说自己在你这里呆了太久了,染上病气了,二叔母定然是不会这样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崔禾安慰道,“我也不是一两岁的孩子,没有姐妹陪着,就难过得要哭的。”
不过,崔栎也没有逗留太久,很快便离开了。
过了好一阵子,崔禾才终于“康复”了,虽然偶尔还是有些轻咳,但却总算是能够出现在人前了。
眼见着崔禾“康复”了,林氏才去了吉寿堂,将大家都叫到一起,说是有要事相商,事关“文琳芸”,众人也都应了下来。
崔禾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文氏了,等在吉寿堂见到文氏的时候,她却是大吃一惊。
文氏的样子比之前看上去还要多了些老态,眼底已经不是青色了,而是一团黑色了,精神看上去相当糟糕。
看样子,惠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