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师妹遭人陷害,落了狱,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要来瞧瞧。”
闻言温清婉身子一僵,心中犹如压下一块大石,让她缓不过气来。
一切如她所愿,却又出乎她的意料。
无令低眸扫了一眼温清婉,掠身离开。
她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看向温书臣,方才有一瞬间无令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竟让她如跌入冰窖,汗毛倒竖。
“哥哥,父亲他……”
温书臣叹了口气,安慰了她几句,冲身后招手,“守好此处,我要进宫。”
凤怜隐身藏在树后,见着已经死透的荀王,眼中闪过一道疑惑。
怎么他才刚到,荀王就死了?
温书臣连夜进宫求见皇帝,凤微雨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未央宫正殿中,见温书臣进来,神色不悦。
“何事需要三更半夜进宫见我?”
温书臣敛眸跪下,“荀王,也就是臣的父亲,方才遇刺身亡。”
“什么!?”凤微雨猛地起身,大步跨至他面前,将他拽了起来,“可看见了凶手?”
“一个身着月白色柔水锦,手执一把琅琊样式的长刀,蒙着面,看不出是男是女。”
凤微雨:“……”
所有人都知晓前面几个案件的嫌疑人之所以会落在云璃头上,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着她是琅琊人士,她的师兄是无令;其二,则是她有动机。
柔水锦整个凤吟恐怕只有她有,而那些尸体上的刀伤都是由一种琅琊的长刀造成的。
“皇上,无令来了凤吟,今夜他也出现在了王府,似乎是为了云璃而来。”
凤微雨心中一惊,“可是真的无令?”
“是,他腰间挂了一枚紫罗兰扇纹玉佩,手中拿的青霜剑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那般气势,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冒充的。”
闻言,凤微雨一时有些沉郁,那无令的武功深不可测,邱致远说过,他不是普通人。
今次这桩栽赃嫁祸,最让云璃无法翻身的是那块柔水锦的碎布。那柔水锦专供璇玑女帝,但她每年都会送几匹成色极好的到无令山庄,这是五国皆知的事情。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即便再能乱真也不是真的。
他想了想,“去,将无令来凤吟的事,传到林霄耳中。你去一趟大理寺,加强守备。”
“皇上,你这是……”
凤微雨神色阴鸷,“怎么?你心软了?”
温书臣垂眸,“臣不敢。”
“那还不去。”
“臣这就去办。”
温书臣出了皇宫,深夜的寒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想到凤微雨的话,只觉心中冰凉。
他让自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林霄,是弃了林霄,要他接着杀父之恨赶在无令之前,杀了云璃。
且先不论林霄能不能杀得了云璃,只要他动了手,无令山庄和摄政王府都不会放过他。
他此时回过神来,猛然觉得,那个曾经让他和林霄觉得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帝根本就不是个善茬,过往的一切或许都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怪只怪,林霄和自己选择了他,别无退路。
——
凤怜回了王府,本想将温荀王府今夜发生的事讲于王爷听,却听凤三说王爷不在,只好坐在琉璃小筑院中的树上,等着他回来。
而此时,凤微澜却已经到了大理寺。
云璃方才换了身衣裳,便听紧闭的窗户传来两身轻响,她眸光微沉,警惕地朝窗边移去。
窗外的凤微澜一直未曾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压低了声音轻声唤她,“阿璃。”
云璃一怔,轻手轻脚将窗户打开,让他进来。
“阿璃。”
云璃低声,“你怎么来了?”
“你不在,我睡不好。”凤微澜拥住她,隐隐约约一丝血腥味涌入他鼻尖,他脸色一沉,“他们对你动刑了?”
云璃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有。”
“没有?”他不相信地开始拉扯她的衣服,怕她隐瞒自己。
“真没有!”
云璃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面上爬上一丝红晕。
“那你身上那丝血腥味是哪里来的。”
“不是我的血。”她这才明白为何他笃定自己受了伤,低声道,“是荀王。”
他松开手,微微挑眉,“荀王?”
“你要杀荀王,沉无将这事告诉我了。”
凤微澜诧异,“她来过?”
“无月的迷药,可以致使中药之人陷入一段时间的假睡状态,但只有半柱香的时间。”既然瞒不住了,那就不瞒了,她轻声娓娓道来,“沉无是未时来的,将你要杀荀王之事说给了我,我便让她去办这件事。”
“我方才趁着他们换班,窗户外无人守着,便也出去了一趟。扮作无令的模样,手执青霜与身着月白色柔水锦的沉无在荀王府打了个照面,看着她杀了荀王,还与温书臣和温清婉见了一面。”
“荀王死了?”
“嗯。”云璃点点头,“我明着是在保她,暗中却将沉无往他身边引去,找机会不经意挡住了沉无的招数,使她能一击即中。”
“你还借用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