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振靠卖竞标选手的资料净收入四千,一共卖给了两个人,两人都是工地上的大老板。
他谨慎,并不做多次买卖,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
一拿到钱他就到丁家村,花钱买礼物,送人情,顺理成章地带人来到了吴燕芳的家。
柳明振打定主意要将他们撕下一层皮。
虽然警察查不到失踪人员和金钱失窃的必然联系,不予立案,但是这件事只有他和警察知道。
他可以利用这点,让吴燕芳狠狠吐一次钱出来,以报接二连三敲诈勒索的仇。
所以一进门他就摆出受害者姿态:“咱们两家好歹是亲家,这些年关系也不错,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在表明强硬的态度:“但是既然做了,也别不承认,我给你三天时间去筹去借,如果不把这钱还我,我就把你们送牢里去。”
柳明振坐在屋里剩下的唯一一张椅子上,看似谈判实则不留余地。
吴燕芳崩溃:“我们哪有钱!”
她看向一边的老村长和各位领导:“村长他是要逼死我啊!求您帮帮忙,这钱跟我们没有关系。”
“是那个小畜生卷钱跑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你去找她!”
“而且她从小就到你们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滚啊!”
村长拍了下桌子,他活了一辈子,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听不得这种推卸责任的话。
“你给我闭嘴,丢人都丢到别人家去了,我们可是听说了你隔三差五找二丫拿钱,这事说来说去也是跟你这个当妈的有关系,如果不是你老让她拿钱,她胆子能越来越大?”
吴燕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冤:“我哪有找她一直要钱,你们可不能听别人胡说八道。”
她眼睛直直的看着柳明振,暗指他说话添油加醋。
“天地良心,我把她嫁过去之后,就没想过和她接触,再说都是童养媳了,要是再和娘家纠缠不清,那不是害她吗?我又不是缺心眼。”
柳明振看向围了一圈的人:“这事我村里的人都能做个见证,一个月里总能见到吴燕芳好几回,前几天她还在村口堵二丫,我亲眼看见的。”
丁家村生产队长闻言,恨铁不成钢:“你们家是穷疯了吗?还是村里没给你们补助,一直找闺女要钱算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对这种特别贫困,而且失去了主要劳动力的家庭,妇联都会给予一定的资金援助。
而且丁安华出息啊,跟田间地头那些只会玩泥巴还考不上高中的地痞流氓相比,村里更愿意帮扶他。
结果吴燕芳还一天到晚吸闺女的血。
这群男人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吴燕芳哭嚎:“村长,我真没有让二丫偷他们家的钱,你帮帮我。”
村支书看了眼这屋子的摆设,看似简洁,实际上丁安华的学习用具占了大半个大堂,地球仪天平砝码还有量杯……都是做实验用的东西,还有一堆历史书。
还都是新的,可见没少花钱。
“没钱你咋能买这么多东西?”村支书指了指那些学习用品。
很多东西都是学校有的,其实不必买,而且看那些东西的落灰程度,明显主人并没有怎么碰过它们。
纯浪费钱。
吴燕芳看向他指的方向,哭声一下就停了。
有些尴尬:“这不是孩子需要吗……”
村长也看到了,脸更加黑:“如果我没记错,安华是住校吧,也就周末回来,这些东西完全没必要。”
村书记一锤定音:“现在你闺女偷了人家那么多钱,你这个做父母的也有责任,这窟窿你不补也得补。”
这种强制执法让吴燕芳崩溃,多年来被欺压的她只觉得满腔愤恨。
那个小畜生怎么敢把她害成这样?
此时此刻最想让丁安夏死的,大概就是她了。
走投无路的吴燕芳又哭闹起来。
仿佛只有一再示弱,引起这群男人的同情心,才能活下去。
“村长,我难啊,养一个孩子哪里那么容易,哪哪都要费钱,食堂饭票要充钱,买学习用品要钱,给老师送水果也要钱,我……”
她捶打了一下地面:“我没用啊,给不了我儿子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经常去他们村,偶尔也只是想看望一下我女儿。”
“他们家也不是好东西,天天给她打鼻青脸肿,我这个亲妈要是不关心,谁还会管她死活。”
“二丫会干出这种混账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也真的没钱赔,就算要了我的命都行,反正我没钱。”
最后一句话属实有点耍赖的成分,但是对这几个男人来说有些管用。
没钱让人拿什么赔?
柳明振无所谓道:“那就让去坐牢呗,你儿子还在读高中吧……可惜了有个坐牢的妈。”
这话吴燕芳一点都听不了,尖叫一声捂住了耳朵,更不敢看了丁安华,生怕接触到他的眼神。
这时沉默许久的丁安华站了起来,怯怯地走到柳明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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