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紧赶慢赶赶进度的人终于写完了卷子。
裴英飞也被请进了这间教室。
这间教室里不是绝对的学渣,就是绝对的学霸,他自以为是后者,年龄还比他们小,其中优越感自然膨胀。
一把拿过那四人先前写好的答案,看了几道题,他笑哈哈:“你们怎么连这种题都错,向量这题选c,笑死了人了……还有大题第一题答案是a=1。”
那是人被他笃定的语气说的不自信了。
“可是我们都等于零……”有人嘀咕。
本来不想对答案的丁安夏走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憋不住了:“小屁孩,你再好好看看,你做错的可能性比较大好吗?”
裴英飞笑容一滞,他开始努力回忆题干。
题目写什么来着?
丁安夏看他想不起来,大发慈悲的口述起来。
另外几个人赶紧把题目记下来,他们虽然有答案,但是也不能这样完完全全把题目复述下来,这完全是过目不忘啊。
几个人围着丁安夏复述出来的题目打转,做题,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几个都没做错,只有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子错了。
这下四个人看裴英飞的眼神不对劲了。
什么嘛?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自己都做不对,还敢到他们这里指手画脚。最重要的是还影响他们心态,真的晦气死了。
裴英飞继续看着他们事先写好的答案,一看到不一样的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指着那些和他们不一样的答案,愣是说他们错了。
这样一个劲的质疑只会打击人的自信心。还没有了原来一起探讨的和谐氛围。
其中一个女的说:“不对了,不对了,答案一样还好,要是不一样,我明天还怎么考试?心情都不好了。”
丁安夏在一边点头,如果不是为了捉弄自大的小屁孩,她才不会几次三番和他对什么答案。
其他人见状也不执着了。
但裴英飞不肯放过他们,提笔便是干,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他们是错的。
“喂,你把大题倒数第二题的题目再念一遍。”裴英飞继续指使丁安夏,毫不客气。
丁安夏装作没听见。
裴英飞气的脸都红了,对着屋里的人便开始羞辱她:“你为我哥做事就是我家的下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赶紧的。”
丁安夏一听火都大了,这又是哪个清朝来的神经病。
白纸黑字合同关系在他嘴里竟然变成了奴仆关系。
我呸!
想要题目是吧,她给。
于是接下来丁安夏把题目复述了出去,还给出正确的解法,一发现裴英飞脸色不对她就开口嘲讽,脸色那叫一个不屑、轻视。
“哈,你又做错了吧?”
“这么简单的题你也能做错。”
“什么水平啊?该不会是幼儿园来的吧?”
“你真的是神童吗?你老师怎么教你的?a指向和b指向都分不清。”
裴英飞在她的嘴炮下逐渐崩溃,眼泪汪汪,在教室里大吼大叫:“你放屁,我没错,错的是你们!”
丁安夏:“啧啧啧。”
不屑,戏弄,在此时得到了具象化。
旁边四人看得叹为观止。
丁安夏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考完试就不应该对答案,最好考完一科扔一科,否则真的很容易心态崩,尤其是当有人故意打击你的时候,那心态更要炸了。
再不敢对答案了(瑟瑟发抖),甚至他们捂住了耳朵,因为这两人在互相对答案的时候,他们多少也有被误伤到。
答案对到最后,裴英飞不争气的嚎啕大哭,他甚至把桌上的纸都撕了,然后过来要揍丁安夏。
丁安夏左躲右闪,愣是没让他碰到,倒是裴英飞在闪躲中,磕了膝盖,撞了胳膊,疼的龇牙咧嘴。
那四个人怕牵扯到自己,也在小房间里跑动,场面一度很混乱,看着他们的老师不得不出声喝止。
然而下一秒铃声响起,收卷,考试结束的声音传来几个人终于可以离开了。老师也管不着他们了,裴英飞又要过来打人,被丁安夏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菜鸡。”她看着裴英飞,“下场考试,加油哦,晚上好好复习,要不然又是错题频出,这不是白考了吗?”
裴英飞摸着膝盖,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去死!”
丁安夏耸了耸肩,表示做不到,然后扬长而去,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裴英飞边哭边走出校门。
他发誓今天是他15年来最屈辱的一天,他竟然被一个下人这么针对、羞辱!
一钻进来接他的小车里,看到顾清婉后,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妈!大哥家里那个下人羞辱我,考试提前交卷弄出声音影响我,是不是大哥不想让我考好,我错了好多题怎么办?我考不上复旦了。”
顾清婉今天特地穿了一身旗袍,为了给儿子加油打气,但一天下来眼见着他越来越萎靡,她心里一阵疼惜。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这里面有杭承的原因,现在裴英飞一说她就联想到其他方面,然后开始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