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月想到此处,他忽然说,“安歇尔,你怎么这么清楚?”
“只要是军雌,曾经在九大军团待过的军雌,都会对英雄记忆深刻,都会对这些往事有所了解。”安歇尔对外面的世界有些憧憬,“你们才进来不久,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吗?有没有新出哪些军雌天才?”
艾伦想到这里,眼眶湿了,
“第四军上将安东尼反叛,他投靠了布鲁列尔。第五军上将波特牺牲,第五军也全军覆没,第六军损失惨重,第九军安伯带领亲亲反叛,也投靠了布鲁列尔。”
安歇尔倒吸一口气,“我才进来两年多,虫星局势就天翻地覆,真是意外,布鲁列尔真令虫刮目相看。”
安歇尔偷摸着去牵艾伦的手,艾伦也回握住,“实不相瞒,其实我心目中的虫神算多了,我们这种一般的军雌,仰慕的英雄虫物还挺多,像布鲁列尔,弗尔特,塔斯,就是我雌父仰慕的虫物,而我,就仰慕波特他们。艹,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来:当年我和朋友打赌一万金币,艾德里安会和索亚家族那只傻虫分开,也不知那傻虫成年后有没有娶到艾德里安。”
艾伦一瞬间怔住了,不由得看向萨勒月,韦尔斯嘱咐过不要在他面前提艾德里安,他没想到安歇尔会忽然说这个,有些不知所措。
萨勒月表情平淡,没什么变化,
“他们分开了,解除了婚约。”
安歇尔还没察觉到其中奥妙,他剩下的那只手一拍大腿,
“太好了,我若是回去,能拿回一万金币,这些日子奔忙,总算有点值得开心的事了!”
艾伦伸手过去,从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安歇尔闷哼一声,回头去看艾伦,艾伦眼神很冷,他立刻闭嘴,转头去看萨勒月,却发现萨勒月无声中眼角落下一颗泪,
“你怎么 哭了?”
萨勒月心痛如绞,他抬手擦掉,
“不是我在哭。”
“我出去吹吹风,散散步。”
萨勒月起身,跌跌撞撞朝风沙岩石里面跑去,安歇尔怔怔的看着他远去,
“他怎么了?”
艾伦抓一起块肉狠狠掐他腰部,“以后不要提艾德里安。”
“他们有仇啊?不会艾德里安杀了他的亲虫吧?”
“他就是索亚家族那只雄虫。”
安歇尔一惊,“他不是威廉姆斯家族的吗?”
艾伦摇头,“他不是,韦尔斯也不是,只有我才是威廉姆斯家族的。”
安歇尔看着消失在风沙中的背影,“他也不傻,他喜欢艾德里安啊?”
艾伦一笑笑出了泪痕,“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来到荒星的吗?你一直问我,我说的虫星风暴并不是全部。”
“安东尼投靠布鲁列尔后,军费紧张,安东尼负责派虫在各地掳掠雄虫卖给天伽族,当然,也有一些叛军霸占。我们三个都是被抓去卖的,他把我们关在边界线上一个大庄园的地下室,军部派虫营救,艾德里安潜进来做内应,他已经牺牲了。”
军部最优秀的天才,居然就这么陨落了。
“我们虽然等来了军部营救,两军交战时却发生了百年难得一次的虫星风暴,我们进入救生舱,才被刮到荒星来的,然后掉入了百虫会的地盘。”
安歇尔心痛,他的小雄虫居然受了这么多苦,“兰斯呢?安伯呢?他们为什么没保护好你?”
艾伦落泪,“兰斯他死了,就是安伯反叛后抓的我。”
“你住在雄虫豪华城堡里面,叛军也能闯进来掳走你吗?”
“我……”艾伦摇头,“我很信任安伯,他给我发消息约我见面,我就去了……”
安歇尔一愣,随后陷入沉默。
萨勒月跌跌撞撞走进岩石堆里,脚下狠狠一踹走一块小石头,捂着胸口倒在沙地上,他么怎么会这么痛?就像胸口被蚂蚁一口一口啃食,
原主灵魂是不是没有死干净?原主是不是深爱艾德里安?不然为什么一提到他的名字就这么难过?原主究竟和艾德里安有着什么样的过往?
胸口一抽一抽的疼,萨勒月抓着沙子,手上的青筋也显现出来,他甚至怀疑这颗心脏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否则他怎么不听自己心情和脑袋瓜里面思想?
萨勒月告诉自己:我不难过,我不伤心,我又不是萨勒月,艾德里安又不是我的心上虫。我是李航,我是李航,我不是萨勒月,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萨勒月被这剧烈的心痛弄得受不了,他起身看着一块大岩石,握紧拳头一下子捶过去,鲜血顿时而出,皮开肉烂。
总算没那么痛了!萨勒月笑着松口气,眼泪直流,果然转移注意力真的有用,手痛心就不痛了。
鲜血流过顺着手指流下,萨勒月身上都疼出了冷汗,他倚靠着岩石,另一只手的鲜血一滴滴落入沙土。
原来心痛居然如此难受!
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彻心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