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闻言,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她可以试着开拓豆腐“副业”了。
马千顺家要开豆腐宴,她脑海里正好有许多豆腐的做法,真真是一拍即合呢!
“宝珠,明早你过去祭奠时,问下那边豆腐宴的厨子找到没,要是还没找到,就说你这边有好的人选。”
马宝珠“啊”了一声,一脸迷茫,她哪里认识做豆腐宴的厨子呀?
郑晴琅给了儿媳嫌弃的一眼,这娃有时候是真不机灵,前面的杂鱼炖豆腐和豆渣饼都白吃了。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人选就是你娘我呀。”
马宝珠又是一声“啊”,反应过来一脸为难。
“娘,虽说你前儿个做的豆腐菜确实好吃,但是人家这是正经宴席,搞砸了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对呀,娘,你之前都没听说过豆腐宴呢,这一下子就说自己可以接办豆腐宴的,这不是扯谎吗?”
薛满仓也不相信娘亲真的会做啥豆腐宴,怕她为了挣钱还债魔怔了,连忙出言阻止。
周青梅和薛满山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里明白表达了同个意思,那就是,娘,您别乱来呀!
郑晴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年头,说实话咋没人信呢?她也懒得解释了,到时候见真章就是了。
“罢了,宝珠,明天我跟你过去,顺便祭奠下老人,让他保佑我两双儿女也同他家孩子那般孝顺才好。”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大人连忙指天发誓,自己一定当个孝顺儿子/儿媳,将郑晴琅自荐豆腐宴厨子的事跳过了。
当晚,郑晴琅躺在床上,脑子却没闲着,构思着豆腐宴的菜谱。
她脑海里会的是现代的菜谱,用到的许多配菜或者调味料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必须找到合适的替代品。比如辣椒,只能用花椒或者茱萸等,要调试出合适的味道,还是需要上手实验下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明天拿下豆腐宴的操办权,她接下来要将上席的所有菜色都试做几遍,争取达到最完美的味道!
接着,她又在心里估计了一桌席面的成本,心里有底了,这才开始放空大脑,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郑晴琅起晚了,出房门时,薛满仓已经挑着豆腐出门了。她随便应付了几口早饭,便带着儿媳马宝珠坐船去上坝村了。
马宝珠是不爱坐船的,总觉得晃来晃去不安全,所以不满得嘟囔了几句,“这河道也不宽,正经建座桥不是更方便,坐船还费时间呢。”
郑晴琅回忆了一下,指了指她们船只左边的不远处,“那里原是有一条桥的,后来有一年大旱,上坝村同下坝村抢水起了冲突,双方一气之下砸了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虽然两村后面关系缓和了,但是也没人再提修桥的事了。”
一旁摇浆的老船夫听了一耳朵,随即附和道,“原来老妹儿也知道当年抢水打架的事呀。我可是亲身经历过,当时打得可惨烈了,喏,我这手上还有一长条疤,就是那时落下的。”
老船夫撸起袖管,炫耀似的向她们展示当年的战绩。
郑晴琅瞄了一眼,确实老长一条疤,于是顺着老船夫的话意说道:“哎呀,这疤那么长,当时得伤得多重呀,难为老哥哥还能摇浆,真是厉害了。”
老船夫闻言,更加乐呵了。一时起了谈兴,便将那些年他的丰功伟绩都说了一遍。
郑晴琅没有打断他,一会儿认同的点点头,一会儿惊愕的瞪大眼,一会儿同情的红眼眶,把一旁的马宝珠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婆婆可以有那么多表情。
等到了对岸,倾吐了一番心事的老船夫,大手一挥,便要免了她们的船费。
郑晴琅连连拒绝,“老哥哥,您是个苦命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就赚这点船资度日,我怎么可以占你这个便宜。您要是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妹子了。”
老船夫心里更加熨帖了,将船资收下后,十分热情的招呼着,“老妹,有空来家里吃饭哈!”
郑晴琅认真应了下来,然后拉着表情呆滞的马宝珠下了船,往马千顺家里赶了。
路上,马宝珠如梦初醒,“娘,我头一次发现,不说话也不比会说话的差耶。”
郑晴琅笑了笑,“这世界上有倾诉者,自然得有倾听者,各有各的作用罢了。就像你和满山,一个成天嘴巴嘚吧嘚的没个停,若不是撞上愿意倾听的闷葫芦满山,谁受得了呀?”
马宝珠被婆婆嫌聒噪,表情讪讪的,“娘,我以后再也不说满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了,他这样子,就很好。”
“是呀,你们一个是锅,一个是锅盖,正好成一套。”
婆媳俩一路笑谈着,等到了挂了白布白灯笼的马千顺家门口,忙收敛了笑容。
进门,交了礼金,上了香,受了家属答谢后,她们两个便出了灵堂。
马宝珠将郑晴琅领到马千顺跟前,给两人做了介绍,马千顺听说对方会做豆腐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事,拉着两人去灵堂隔壁的房间细谈。
“要是我爹还活着,送葬那日就该是他八十大寿的时候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想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大操大办,请村里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