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齐了物资,她们没在镇上多逗留,紧赶慢赶就回村了。
家中只有周青梅一个在家,田大爷很热情得帮忙卸货,然后收了车钱走了。
接下来,三个人开始提前处理部分食材。
郑晴琅负责处理熬猪油。
她先用温水将猪板油洗净,再切成小块,放入锅中,加入没过猪板油的水量,烧大火煮到沸腾,然后捞出,这是初次熬制。
再次熬制,前面依旧是下猪板油,下没过猪板油的水,大火煮沸,但这次不用再捞起,而是待水份蒸发干后,将炉火弄弱些,继续熬制。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开始弥漫着油香,把现场三人都馋得口水直冒。
郑青琅忍住捞一勺猪油来拌饭的冲动,将里头已经炸至焦黄的葱姜以及花椒八角捞出。这几样东西的加入,可以使猪油更加香气四溢。
油渣变得金黄时,这锅油就算熬成了。油渣捞出沥干,大部分留作明天的食材,小部分撒上白糖,给孩子们当零嘴。
当然,厨师先尝,郑晴琅带着周青梅和薛晓春各炫了一小碗白糖油渣后,脸上都是同样满足的表情。
一开始,周青梅还想要拒绝,说留给孩子们吃,但当郑晴琅硬塞了一口到她嘴里,她便半推半就接下了那小碗。没办法,实在太香了。
接下来,洗肉切肉腌制,洗糯米泡糯米,洗黄豆泡黄豆,洗绿豆泡绿豆……所有需要提前浸泡或腌制都在三个人的配合下完成。
等到她们捶着腰肩,坐在堂屋稍事休息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了。
每个人的手脚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见到奶奶,立刻就开始展示自己今天的劳动成果。
“奶奶,我今天去了一处林子,那里的香菇可多了,瞧,我采了一大筐。”
“奶奶,这是我在竹林挖的春笋,个头可大了。”
“奶奶,我又用石头打中了一只野鸡……”
“野鸡”这句,是薛子俊说的。郑晴琅心道,好吧,这家伙,锦鲤体质无疑了。
将三个孩子都夸了一遍后,她转身去了厨房端出三大碗猪油渣,递到他们跟前,笑眯眯道:“拿着,里头洒了很多白糖哟。”
“啊,猪油渣!”薛子善动作迅速得霸占他认为最多的那碗,就要伸手抓猪油渣吃,被动作更快的郑晴琅拦住了。
“瞅瞅你这手,脏的不像话,洗干净了才准吃。”
其余两人见状,抓油渣的动作顿住了,瞄了一眼自己双手,确实蛮脏的。
于是,三个人纷纷交代大人们帮忙看好自己那碗,便跑去外间洗手了。
堂屋只安静了一瞬,三个小孩就跟鬼子进村一样,哇哇大叫赶进来,仿佛晚点吃就会吃大亏一样。
随着薛家其他人的归来,晚饭也准备就绪了。
主食是连过年都难得一吃的大米饭,菜式几乎全荤,浓油赤酱的红烧肉,外香里嫩的小炒野山鸡,咸香多汁的油焖春笋……
郑晴琅总算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大米饭,入口那一瞬间,几欲落泪。
谁能想到,她有生之日,竟然会为了吃到一口白米饭而幸福感爆棚?她发誓,要努力挣钱,争取每一顿都能吃到大米饭!
这一餐,薛家所有人都吃得肚皮滚圆,特别是几个小孩,吃过饭后,他们都坐在走廊上一动不动,似是在回味饭菜的销魂滋味,又像是在发饭晕。
平常最活泼的薛子善也呆坐着,在旁人说笑逗他的时候,他又幸福又痛苦得回了句,“我觉得从肚子到嗓子都塞满了食物,不能动,动了吐出来的话,就浪费了。”
幸福的晚饭过后,薛家人在家门口散了一会儿步,消了会食就回屋休息了,因为他们明天得早起。
翌日寅时,也就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薛家的大人都窸窸窣窣起床了。
有的磨浆做豆腐,有的准备今天的早饭,有的在郑晴琅的指挥下往车板上装东西……
就这样忙忙叨叨到天色大亮,一切准备就绪,郑晴琅带着薛满山夫妇和大孙女薛晓春出发了。薛满仓和周青梅留守家中,照看田地和带几个小孩。
到了渡口,老船夫一见郑晴琅便喜笑颜开了,“老妹妹,你来了,刚刚有人要渡船我都没接,专等你呢。”
郑晴琅连忙称谢,和老船夫打好交道还是蛮有用的,至少人家会重视她的嘱托。她前天就叮嘱过,今日大概这个时辰要包船,他们人多,东西也多。
一行人顺利得将东西搬上了船,又听着一耳朵老船夫的人生故事,本来因为忙碌而清醒的脑袋又开始昏沉起来。
直到一声“到了”,才打破了大家瞌睡的魔咒。又是一场手忙脚乱,所有的食材稳稳落回了手推板车上。
郑晴琅给老船夫结了船资,比之前说好的多了十文钱,说是辛苦他专门候着。老船夫美滋滋得收了,再次邀请她回头家里吃饭。
一行人来到马千顺家时,刚到辰时,马千顺将他们领到厨房那里,外面还有临时起的两个土灶台,以备不时之需。
马宝珠的三个嫂嫂早已等在那里,见他们到了,连忙迎上去,帮忙归置东西。
她们是马宝珠帮忙请的帮厨,一个人五十文的工钱,比农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