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认真旁听的郑天雷媳妇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不对,听这话头,他好像知道咱家大丫收两次彩礼的事,他是怎么知道?”
原本有些打退堂鼓的郑天雷陡然来了精神,“就是,两家都断亲这么久了,若不是大丫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哪里知道这些事,搜,今天一定要进去搜!”
“我看谁敢!”郑晴琅冲着打算强行进门的郑家人大喝一声,接着怒目圆睁,开始激情开喷。
“郑家卖闺女的事,别说我家了,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先是为了高彩礼嫁快死的病秧子,后又是个孤寡猎户,两次婚事虽然不成,但却收了不少的彩礼。旁人都说了,你这闺女生得值当,挣两回卖身钱呢。哦,还有,听说这回定的是镇上开布庄的钱家三公子,可是,怪得很,我怎么听别人提起过一嘴,那家的三公子早就害病死了,这门亲事又是怎么谈的呢……”
她的话没有说尽,却足够令围观的村民猜到真相。
向来藏不住话的王大妞听到后,突然哎哟一声,指着郑志辉那伙人喊道,“这家人不会是把闺女卖给对方搞冥婚吧!”
“不能吧,活人还能和死人成亲?难不成……把人嫁过去,然后活埋咯?”一位村民嘴比脑子快,紧接着说道。
下一秒,反应过来后,猛然闭上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郑家众人。
在场许多村民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开始指着郑家人指指点点。
“怪道那闺女要离家出走呢,不走难道等着被活埋吗?”
“是我,我也离家出走了,真想不到,这家人心挺黑呀,都靠着闺女赚了两回彩礼钱了,还不够,硬逼着人往火坑里跳呢。”
“早听说三娘的娘家对女娃不好了,没想到这么离谱呀,竟逼着活生生的闺女同死人结亲呢。”
……
郑志辉面色有些尴尬,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还算稳得住。
倒是郑天雷,年纪轻些,面皮薄,还是十分要脸面的,被嘀咕了几句,就当场破防了。
他挥舞着棍棒,不管不顾大喊道,“你们这么拦着不让搜,肯定就是藏了我闺女在里头了,我不管,今日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
说完,便上前粗鲁得推开拦在大门口的郑晴琅和马宝珠,迈开腿就要进去。
两人没料到这人会突然行事,马宝珠差点没站稳,郑晴琅慌忙扶住儿媳妇后,气得头顶冒烟。
她冲着薛满山喊道,“还等什么,给我狠狠得揍这个推你媳妇的无赖!”
话音刚落,马宝珠秒懂,立马扶着肚子“哎哟哎呦”得叫唤起来,同时不忘给没有遵照婆婆指令揍人,反而跑过来关心她的丈夫挤咕眼。
她的叫唤声令刚刚推人的郑天雷恢复了些许理智,他顿了脚步,冲着人群解释道,“我可没多用力,就是轻轻一推而已。”
薛满山收到妻子的示意,放下心来,转身时,表情已经变狠,喝道,“操!敢推我媳妇,我跟你没完。”
两个人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也都是干惯了农活的,打起来可谓拳拳到肉,看着就疼人。只是,薛满山的气势很足,郑天雷的气势弱,很快,郑天雷就落了下风。
郑家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就要过去帮忙,郑晴琅一看,来得好,她正愁着没借口打人出气呢。
于是,她朝着原本观战的下坝村村民喊道,“还杵着干嘛,外村人欺负咱下坝村人了,这口气不能忍呀!”
很快地,原本两个人的对战,渐渐变成了大混战。
“敌方”是郑家来的六个人,“我方”除了薛满山之外,还有几个同薛家交好年轻小伙和妇人。
郑晴琅本人,没有深入乱局中,只是在外围时不时下黑手,虽然很猥琐,但却很适合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
马宝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肚里寻思着,“婆婆这样子打架,貌似有点丢人了。”
战况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下坝村以多欺少,无非就是头发衣裳乱些,脸上挂点小彩。
郑家人就惨了,六个人没一个看着像样的,特别是郑天雷,成了熊猫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几个洞。
村长在郑大丫躲到他家时,就知道郑家来人了,也知道郑晴琅这边不会吃亏,所以估摸着时间,姗姗来迟。
饶是如此,见到郑家六个人的惨样,他也忍不住给了郑晴琅一个“过了”的眼神。
郑晴琅有些心虚得避开了他的目光,没办法,郑大丫的“新仇”,加上原身的“旧恨”,这一出手,就失了点分寸。但是,这些人也没缺胳膊少腿吧,嗯,不过分。
村长见她避开自己的眼神,也就暂时压下这茬,转而对上郑家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是柳河村的人吧,好端端,跑我们下坝村寻讯滋事干嘛?我下坝村的村民是方圆十里最好脾气的,你们干了什么,让大家这么同仇敌忾呀?”
郑晴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村长这话好气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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