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这羊排好好吃,一点都不膻!”薛子善平常最爱浓油赤酱的红烧做法,第一筷子便伸向那道红烧羊排。
“那可不,这羊排本来就新鲜,下锅前又泡净了血水,再加上焯水去腥,奶奶我还在炖煮的时候加了少许醋,三管齐下,再多的膻味都没了。”
薛子善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很快咀嚼完那块不小的羊排,然后咧开嘴笑道,“奶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厨子了,做的饭菜是一等一的好吃!”
郑晴琅看到他牙缝中的夹杂着肉碎,忍不住笑了下,“少给奶奶我灌迷汤了,压岁钱我已经包好了,不会给你单独加的。”
薛子善听到压岁钱,笑得眉眼弯弯,嘴巴甜甜得答道,“有就好,我平常又用不着花钱,还是留给奶奶买买买。”
听到“买买买”三字,同桌的几个大人忍不住噗嗤笑了,齐齐心里寻思,看来娘喜欢买东西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连家里最小的娃都惦记着省钱给她呢。
郑晴琅自然想到这茬,脸上一囧,气呼呼得给儿子儿媳各夹了一块脆皮烧鹅,“好好吃饭,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说完,对上儿子儿媳含笑的脸,自己也掌不住笑了。
笑是会传染,大人笑开后,其余孩子虽不明所以,也跟着傻呵呵得乐了,一时间,小小的堂屋充斥着此起彼伏的笑声。
一顿饭,嘻嘻哈哈吃了一个时辰,直到每个人都摸着肚子说吃不下了,他们才正式撤去碗筷。
郑晴琅生怕几个小孩积食,端出提前在锅里炖着的山楂羹,看着他们每人喝下一碗后,才放他们出去撒欢。
“哎呀,你们刚吃饱,不要跑跳,仔细胃,额,肚子疼!”
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胃下垂”收住,换了另外的说辞,只是,那几个小孩早就跑得没影了,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到。
“娘,咱家的孩子皮实得很,你别管他们,这阵子在镇上拘束坏了,回村了还得抽时间出来念书,好不容逮着过节,可不就疯玩了嘛。”
周青梅在一旁洗碗,劝婆婆不要太操心了。
郑晴琅笑了笑,也是,几个孙子大部分时间都在镇上,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在村里漫山遍野得瞎跑瞎闹,想必都憋坏了呢。
她回身帮忙收拾,等一切妥当后,便和郑大丫相携着出门散步消食,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样出来散步的乡亲,脱口都是拜年的好话,一整个喜气洋洋。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各家各户门口点起了红灯笼,出门溜达的村民都回了自家屋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守岁。
此刻,薛家的堂屋四处燃起蜡烛和油灯,照得房内亮如白昼。
郑晴琅将她准备的新游戏,“鱼虾蟹”,拿了出来,给大家介绍规则。
“鱼虾蟹”是她前世过年时玩过的童年小游戏,为了让家里的孩子们也体会下,她特意让薛满山抽空做的。
游戏的装备很简单,一块木板、两颗骰子、一个小碟,一个小碗。
那块不小的木板上,画着六个方格。方格内,又分别画着鲤鱼、对虾、螃蟹、老虎、葫芦、公鸡六个图案。
那两个切成骰子大小的正方形木块,六个平面也分别刻着那六个图案。
庄家将骰子放在碗碟形成的密闭空间摇晃,摇定后,让玩家猜摇出的图案,然后在木板放铜钱下注,猜对就可以获赔。
原本打算玩叶子牌的其他人听过后,立马被这新鲜游戏吸引了,干脆都围过来玩起了这个游戏。
见状,原本只打算当场外指导的郑晴琅,只好当起了庄家。
于是,她再次见识到自己二孙子薛子俊的锦鲤属性,几十轮下来,平均每十次,他就有六七次猜中的,让她一度怀疑这孙子是不是有透视眼。
很快的,其他玩家也意识到薛子俊的“不对劲”,开始还不信邪,不跟他下注,等到后来,“痛改前非”,跟着他下注,结果,真香了!
郑晴琅原本小赢的局面逐渐被扭转,面前的铜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耗殆尽。
“不玩了不玩了,子俊实在太强大了,这个庄家太难当了!”
郑晴琅将最后一个铜板赔给了薛子俊,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当这个大冤种。
她倒不是心疼那点钱,她是觉得大家都“堕落了”,都在抱薛子俊的大腿,有点胜之不武,一点赌博的精神都没有。
于是,她勒令薛子俊不要赌博了,想要拉着他去一边下棋。
薛子俊紧紧抱着自己那堆铜钱,噘着嘴巴,“奶奶,这不公平,他们还在玩呢,不能因为我运气好就不让我玩。”
“可是,如果你玩的话,大家都要跟着你下注,没有人愿意当庄家呀。”郑晴琅答道。
薛子俊信心满满,“奶奶,那就我来当庄家呗!”
郑晴琅心想,也成,她还真想看看,二孙子当了庄家后,是不是也这么锦鲤,要真那样的话,以后缺钱花了,把锦鲤孙子带去赌坊逛一圈,就能拿到“家用”了!
当然,她只是在心里口嗨一下而已,二孙子要真的敢进赌坊,她可是会打断他的腿的!
原本分散着去玩叶子牌或是骰子的其他人,听见薛子俊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