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
守在廊道前的锦衣卫士卒看到眼前走过的两道身影,连忙的拱拱手作为行礼。
只是看着走在前面那位法千户急匆匆的步伐,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哪里又出什么事情了。
这让他不由得暗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法千户还真是忙碌,才和云公公谈了一个时辰的公务,便要去处理案件了。”
走在前面的法如镜始终要快云清一步,倒不是由于气愤,而是羞愧。
即便嘴硬如她,在最后还是没有把守住底线,不光喊出了夫君两个字,甚至还说出了更加令人羞涩的称呼。
一旦回想起那些场景,法如镜就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关进暗牢,最好别再和云清见面。
抱着这种没脸见人的心思,此时的法如镜就只想尽快把云清送出去。
只可惜事情往往总是事与愿违的。
还不等两个人走到北镇抚司的正门,迎面便撞上了刚回来的法如刑。
法如镜整个人在这一瞬间都被慌乱给占领了,不过她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漠,很快恢复了平静,拱拱手道:“见过镇抚使。”
云清也在此时与停下脚步的法如镜并肩站在一起,跟着拱拱手行礼道:“见过镇抚使。”
注意到法如镜脸上的冰冷,法如刑还以为是二人讨论公务出现了分歧,便一同停了下来,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沉声问道:“云公公可要去我那里尝尝茶叶?”
闻言的云清正准备回答,就已经被身侧的法如镜抢先打断道:“云公公还有其他事情处理,关于后日的捉贼之事,需要提前的准备也不少。”
瞥了一眼身侧仿佛公事公办到死板的法如镜,云清忍不住的在心中笑出声来。
他知道法如镜是生怕他在自家兄长面前露馅,从而被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故而他也就跟着点点脑袋,回答道:“法千户所言极是,我和法千户还要想办法盯住那些盗取丞相府的贼人的主人,恐怕没有时间空闲下来。”
听到云清隐隐加重的「主人」二字,法如镜只觉得自己浑身传来一阵燥热,仿佛回到了刚才被逼着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
暗暗瞪了一眼云清,法如镜迎着法如刑疑惑的目光,此时也只能顺着云清的话,微微颔首附和道:“云公公说的不错。”
看着眼前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两个人,法如刑不由得眉头轻皱,他总觉得自家妹妹似乎与这位云公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联系。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想,朝着云清拱拱手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备好茶叶,等云公公下次做客。”
“多谢镇抚使邀请,届时云清定然要不请自来。”
云清跟着回礼,最后的看了一眼法如镜,转身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大门快步走去。
望着云清的背影逐渐走远,回过头来的法如刑注意到转身回去的法如镜,忽然出声道:“且慢。”
走出去没几步的法如镜心头一慌,不过仍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转过身来行礼道:“镇抚使还有何吩咐?”
“我知晓你看不上寻常男子,更是厌恶阉人。”
缓步走到法如镜身侧,法如刑出声劝诫道:“云公公毕竟对你有救命之恩,更何况你们二人如今要合作办案,你可莫要欺负人家。”
我欺负他?
他都把你妹妹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竟然还让我叫他……
叫他主人!
闻言的法如镜不禁愣住了,转过头来迎着法如刑十分严肃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看到法如镜颇为意外的表情,法如刑侧过身来看向云清离开的方向,继续的开口说道:
“云公公为人风度,模样俊朗,可惜他是个阉人,不然我都想撮合你们二人。”
听到这番话的法如镜微微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听到自家兄长如此称赞自己看上的男子,她自然免不了有些高兴。
不过她的脸上却仍旧面无表情,高傲的冷声回道:“我法家世代将门,这天下还没有能配得上将门虎女的男子,下官先行告退。”
直接堵死法如刑想要给自己找夫君的心思,法如镜没有任何犹豫,在拱拱手后果断朝着左侧的暗牢快步走去。
看着法如镜转身离去,法如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
与此同时的北镇抚司门外。
云清在左右士卒颇为敬仰的目光中穿过街道,走到坤部小院的门口。
几个锦衣卫的士卒还正提着各种工具,在院子里的墙壁上进行涂抹。
注意到云清的身影,他们几人连忙的停下动作,转过身来行礼道:“见过云公公。”
“不必着急,这院子平日里本就没人,无需太快整理好。”
云清倒是并不在意他们摸鱼,毕竟一群锦衣卫的人,跑过来收拾院子和刷墙,多少也有些大材小用。
不过有这几个人守在此处,倒也不失为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
在这种情况下偷摸出去见东方离火,定然就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关注。
想到这里的云清来到院子里那间小屋的门前,伸手推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