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越来越大。
诺埃尔闷笑着,不自觉将鼻子移开,随后额头抵住了身前人的肩膀,只不过这一次,笑声爽朗而明澈。
他的身体也跟着抖动,头直往下滑,最后额头顶着林朝雾的后背,甚至差点让她从自己腿上滑下去。
睁开微阖的眼,林朝雾被对方的反应弄得无奈,但这点情绪很快在轻松愉快的笑声中散去,她坐在诺埃尔的大腿上,手也早已从对方耳朵上松开,这会儿L撑着下巴感受着身下接连不断的颤抖。
……慢慢地,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种带着一点欲望气味的暧昧,如同阳光下雨滴,不知何时慢慢蒸发,在这时全都消失不见了。
诺埃尔的额头抵在林朝雾的背上,对方后背的衣服布料轻轻扫在他
的脸上,他低着头,对方的身体在身前阻隔出一大片空间。
沐浴露、雨、洗涤剂、汗水……无数细微的气味分子,组成了专属于林朝雾的香气。
在狼敏锐的嗅觉世界中,它如同某种明亮的标记,在任何时候,都那样清晰。
诺埃尔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他侧脸贴在林朝雾的脊背上,却只有如同寻找到小窝的安谧平静。
狼追逐自由,但狼永远会回到自己的“家”。
明明得到了似乎让人轻松下来的拒绝,诺埃尔却反而开始迟钝地感到酸涩与失落。
呼吸渐缓……
医生……真的很可爱。
在自己几乎毫无反抗地做出仰起头、露出喉咙的诱惑时,对方却给了自己超出想象的反应。
林朝雾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可以抓住自己的项圈,却不必考虑她自己是否会被拴住,因为当别人“属于”她的时候,她可以命令绳子另外一端的人向她走去,她仍然是自由的,可不负责任,可以做任何事。
但在林朝雾的世界里,似乎没有这样轻浮的感情。
爱着她人,从来不用担心自己的心会被忽视,她或许不会回应,但绝对不会将另一个人的心扔进泥里。
诺埃尔眯着眼睛,短暂沉默后又安静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糟糕……好像越多了解这个人,就越发喜欢她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虽然医生拒绝了驯养的建议,但他的内心已经在逐渐向她倾斜。
当他开始注视着这个人感觉到柔软,当他因为她微笑,当他在享受自由的奔跑时,仍想要与她一同欣赏,他就已经开始被驯养了。
……以他自己心。
真是糟糕啊……
诺埃尔在心里苦笑着,抬起头,又一次将嘴巴搭在林朝雾的脖颈间,如同讨食的小狗,亲密地蹭着她皮肤。
这次甚至不再刻意保持距离,而是伸出健壮结实的手臂,将对方牢牢抱在了怀里。
另一个人的温度与自己相互贴紧,无声发出喟叹,诺埃尔埋在林朝雾的颈侧,几乎将她整个人锢进怀里。
手臂被紧紧禁锢,林朝雾抬起眼,脸上笑容渐消,这次没有容忍,伸手就要将对方抱着自己的手臂扯开。
背后诺埃尔湿润冰凉的鼻尖轻柔碰触在颈侧,瞬息后又消失,如同雨水滴落,那块皮肤的感觉不自觉变得警惕,在迎来下一次轻柔触碰时,便更加敏感。
“医生,我有点难过。”诺埃尔没有抬头,但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林朝雾的拒绝,他低声说着,声音贴着林朝雾的耳侧,可怜兮兮,如同被雨水淋湿的小狗。
林朝雾不为所动,甚至已经反手抓住了诺埃尔的手臂,就要将他拉开。
小狗转头,用毛绒绒的发顶的耳朵的蹭着医生的颈侧。
带着弹性的软软大耳朵存在感极其强烈,在刚才的揉捏中变得滚烫的耳廓在皮肤上滑动,柔软软骨翻动,柔软的绒毛扫在脖子上,软软的。
“医生,真的很难过……呜呜呜呜……”半狼人在怀里人脖子边蹭来蹭去,把两个人的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甚至夹着嗓子,喉咙间发出了小狗呜咽一般的可怜声音。
……很明显地耍赖撒娇。
顺滑中带着一点硬度的狼毛,与耳朵柔软如同幼犬的绒毛扫在身上,后背紧紧贴在极富有弹性的柔软肌肉上,比自己高一点的温度,正好适合雨中阴冷的天气……
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虽然用力,但实际上并不会让她感觉到不适。
林朝雾不得不承认,或许因为接连的经历让她精神疲惫,在短暂的迟疑后,当那双软绵绵的耳朵再次扫过她的脖子,她还是改了主意,默认对方将这种姿势暂时维持下去。
那双手臂松开一点,林朝雾的手也因此被解放出来。
对方扶着她的腰,长长的手臂交错,手掌穿过手臂搭在腰侧,过高的体温将她整个小腹都烘得暖乎乎。
林朝雾的手再一次落在对方耳朵上,眯着眼如同小憩,半睡半醒地揉捏着手里软软的大耳朵。
半狼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却更低下头,让她玩得更顺手。
林朝雾甚至都要睡着了,直到雨声渐歇,他们要准备离开的前夕。
诺埃尔突然问:“医生,你不想驯养我的话,我还能去找你吗?”
林朝雾鼻腔里发出懒洋洋的“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