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开始干正事吧。”
齐酥收敛脸上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把衣袖挽起来。
沈清瑜眼睛亮晶晶的。
“这就开始了么?”
齐酥:“先来点前戏吧。天寒地冻,荒郊野外的,要不要先听听我想干嘛?”
沈清瑜含笑。
“你先说。”
齐酥指了指不远处孙二的坟墓。
坟头挂着的红灯笼在夜色中飘来流去。
不远处的棚子里,隐约可见几个守墓人正在喝酒。
“你现在就过去吧。”她说。“刚刨开的坟,还新鲜着,土也比较好挖。”
沈清瑜歪头。
“什么?”
齐酥笑道:“你不是最喜欢热闹了么?今天孙二大喜,他那小夫郎,听说是个极为清秀的佳人。你不想去见一见?”
沈清瑜:“哦,你想让我见?”
齐酥:“对啊。你不仅应该见,而且,今晚这洞房花烛,你们三个应该一起过。你应该抱着他俩,一起躺在棺材里。”
沈清瑜那双茶色狐狸眼,定定看着她,眼睛越来越亮。
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事?果然,你是最有趣的。
就在刚才,我已经开始失望。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人一样,不是看中了我这副皮囊,就是看上了所谓的身世。想要用身体引//诱我,甚至想跟我成婚,过平常男女的生活。”
齐酥:“对啊,我最有趣了。我什么都不图你的。就只是单纯为了快乐。”
沈清瑜开心地绕着那棵小树转了几圈。
很快又恢复成了正常人的神情。
“不过,既然是为了快乐,你去躺棺材岂不是一样?我的快乐一文也不会少。”
齐酥慈爱地看着他。
“傻孩子,当然是你要去躺啊。因为,你又打不过我。”
说着,她握了握拳头。
指节在暗夜荒野中,发出咔咔声响。
沈清瑜:“我不相信。我的力气才是最大的,他们背地里都说我,人疯癫,所以力气才大。你知道么,所有说过这句话的人,全都被我弄死了。”
齐酥:“人疯癫,所以力气才大。你动手吧,看在你今天给我带来了一些惊喜的份上,我下手会轻一点。”
沈清瑜扑了上去,眼睛亮得像是荒野里的狐狸。
比起把娇娇软软的小娘子抱在怀里。
他还更喜欢,把娇娇软软的小娘子——打得稀巴烂。
…
砰砰的,是拳头击打血肉的声音。
噗噗的,是血从口里喷出来的声音。
“咦,这是什么?”
战斗停了下来。
沈清瑜手里握着一只黑漆漆的,小竹筒似的物件。
他擦了擦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不过片刻,他腿瘸了,脸也肿了。
一种动物般的敏锐直觉提醒他,该拿出保命的东西来了。
“这东西叫鬼见愁,是西戎的东西。”
那个叫阿焉的女人并不是毫无用处。起码,她告诉了他一个好玩的玩意儿。
他找人试验过了,的确很有意思,杀起人来很省力。
“你要小心,这里的每一根针上都有剧毒。当然,我有解药。但是你变丑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我会把你的皮剥下来,盖在猪身上。”
齐酥:“哦,好啊,多谢提醒。”
下一瞬间,西戎的鬼见愁被一脚踹进十丈以外的河沟里。
风声再次呼啸起来。
很快又停止。
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沈清瑜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在地上。
血沾满衣襟。
他看着齐酥,眼睛亮得惊人。
齐酥拳头抵在他脸上,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得不说,骨头够硬。手脚骨都被扭断,却能一声不吭。我认识的人里面,能做到这样的,真的寥寥无几。”
因为疯癫,所以忍耐力才强嘛。
无论如何,算是个强人。
沈清瑜像条纵身咬人的毒蛇,猛然张口,在齐酥的手掌上咬了一下。
齐酥瞬间躲开,却还是被他浅浅舔了一口。
他不服气地看着齐酥。
“还有谁,比我更能忍耐?”
这是他今夜所能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因为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卸了下来。
…
就算手脚都断了,他也还是不安分。
一直不停扭动着,用躯体撞击齐酥。
像是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齐酥把他的外袍扯掉,在附近寻了几根藤蔓,把他的四肢绑了起来。
这下子终于安静了。
她提着藤蔓往孙二坟墓里走,手里猎物不安分地摆动着,凶悍异常。
齐酥撩开守墓人的草棚门帘。
一股温热的酒香迎面而来。
她笑了笑,看向里面的四个人:
“各位大哥,我家沈公子有个急差,想请你们加个班。”
。
孙二的棺材又被刨了出来。
正如齐酥所说,还新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