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拉拉的阳光从窗外落下来,鸟叫蝉鸣,聒噪喧闹。
沉浸在睡梦中的少年不安的皱起眉,唇线抿紧,浓密的睫毛不安的颤动。
身体下的床板出乎意料的硬,伸手挡去阳光,迹部忍不住呻/吟一声,从可怕的梦境挣脱。
刷的下坐起身,晕乎乎的,单手撑着脑袋,等待眩晕感散去。
好像做了个可怕的梦。
最后的记忆也变得奇奇怪怪,支离破碎。
“搞什么鬼。”迹部嘟囔,盘腿坐起身,察觉到环境不对忍不住皱起眉,床小的可怜,眼前的房间也奇奇怪怪。
低头看一眼,身上是熟悉的真丝睡袍,确实是他自己的睡衣,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沉默。
符合他审美的留声机、沙发,墙角的书架,包括里面的书籍显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再加上这狭小到还没有他浴室大的房间。
奇怪,他到底在哪里?
“啪嗒——”
房门被打开,穿着衬衣和休闲裤,面容清冷的少年走进来,看到迹部醒来,随意自然的问道:“醒了?要吃早饭吗?”
“……”饶是淡定如迹部也忍不住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说到:“手冢?”
站在门口的手冢见他面色不对,微微蹙眉,语气平静:“记忆恢复了吗?”
“记忆?”被提醒了一句,迹部这才记起自己好像被网球砸到了脑袋,头疼的扶了扶额角:“本大爷记得是被网球砸了。”
真是不华丽的控球技术。
但,他为什么会在这?没有之后的记忆,迹部有点茫然,不过极为强大的自我管理能力下,即使是茫然面上也丝毫看不出来。
手冢身后传出少女的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手冢部长,迹部君醒了吗?”
抬头看了眼床上的少年,手冢点点头,让身后的小少女进屋。
拿着管家给迹部准备的衣服,原希进门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冲着床上冷峻的少年打招呼,“早安呀,迹部君。”
娇俏的小少女以相当熟悉的态度打招呼,迹部有点不太自在,客气而疏离的说到:“早安,佐藤桑。”
放衣服的原希一下子愣住,声音不可控的稍微大了一些:“你记起来了?”
迹部点点头,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房间:“这是哪里?”
当他问出这话时,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原希看了眼手冢,强行稳住声线,说到:“这是手冢部长在疗养院的房间。”
“哈?”迹部不可思议,这个屋子的东西都是他熟悉的怎么可能是手冢的房间?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疑惑,原希勉强用着冷静且不带任何情绪色彩的声音开口:“因为昨天迹部君记忆出现了点小问题,把房间改造之后,一定要和手冢部长比赛,晚上还赖在手冢部长的房间不肯离开。”
“……”
迹部沉默。
对方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明白,但是组合到一起却又无法理解。
这个房间是他弄成这副模样的?
头痛的扶额,迹部有点头疼,对于昨天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还发生其他事情了吗?”
“唔,除了你跟手冢比赛0-6惨败,然后还愿赌服输的穿了女装好像也没什么了。”原希微笑,后知后觉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你一直觉得我是你家女仆。”
“……实在是太不华丽了。”半响,迹部开口。
可以从他失神的双眼中看出他真的很震惊。
好像只是保持着冷静的假象,实际上已经彻底石化了。
“这是管家先生准备的衣服,我放在这里了。”
“昂……谢谢。”对方困难的开口。
深藏功与名的原希和手冢走出房间。
剩下坐在床上头脑风暴的迹部景吾。
在走廊等迹部君换好衣服,原希偷偷瞄了眼手冢部长,对方依旧清冷淡漠,所以做完迹部和手冢部长到底是怎么睡的?
无法克制的好奇。
原希偷偷摸摸的瞄了几眼,对方情绪过于稳定,实在无法从他那张没什么情绪波动的面容里看出什么。
想看手冢部长的好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纠结半天,原希开口:“那个,手冢部长你觉得迹部君还好吗?”
她有点担心对方的状态,毕竟刚刚听她说完,对方好像已经直接石化了。
手冢抬了下眼眼镜,声线清冷:“迹部的话,无论如何都会保持君临天下的风范。”
哈?翻译一下这句话的含义不就是:中二少年的自我修养?
前后不到十五分钟,换好衣服洗漱好的迹部出现,华丽优雅就像是他的代名词。
“走吧。”对方姿态从容,似乎依旧从刚才的窘迫之中解放。
真不愧是迹部,原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