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不紧不慢的吃完了老冰棍,抿了抿冰冰凉的嘴唇,跟吴斐然感慨:“每次吃完冰棍我就超喜欢我的嘴巴,太凉爽了。”
吴斐然嘎嘎乐,跟她说:“咱俩出门还可以先去小卖部再买一根,边走边吃。”
“嗯嗯嗯。走。”
离开之前,宁安先去了一趟工会主席的办公室,跟她告了假。
工会主席姓孙,也是看着宁安长大的一员,一听说她哥回来了,就摆摆手让她赶紧回家。
“你哥有好几年没回来了吧?当兵就是不容易,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宁安老气横秋的叹气:“是好几年了。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平时信也不怎么写,都是我妈给他写信了,他才回一封。我妈要是不主动写,他就不联系我们。我妈说,我哥可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家了。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年不节的回来了。”
“那你赶紧回去看看。”
她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吴斐然,笑道:“我说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呢,合着是小吴来了。”
吴斐然跟她打招呼:“孙姨好。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在厂里巡逻嘛,要是有坏人,我第一个发现。”
孙主席都快笑不活了,不愧是政治部主任的独生女,能把当街溜子说的这么超凡脱俗。
她摆摆手:“你俩赶紧走吧。”
宁安和吴斐然出了办公楼大门,贴墙跟踩着阴凉先去了一趟小卖部,遇见没阴凉的地方就猛跑几步,不然烤得慌,下午三点多,最热的时候。
宁安买了两根老冰棍,和吴斐然一人一根。
原主和吴斐然经常这样互相分享小零食。有时候她去吴家蹭饭,有时候吴斐然到她家吃饭。
吴家也是富裕人家,政治部主任吴勇就生了吴斐然这么一个女儿,比宁安小一岁,高中毕业,独生女,不用下乡,也没有参加工作。平时就在家闲着,没事在厂区里溜达,是闻名全厂的街溜子。
吴主任大气凛然的表示:“现在工作岗位稀罕,我女儿就先不参加工作了,先紧着大家。”
谁听了不感动呢!
吴斐然是个讨人喜欢的街溜子!
她是原主的好朋友,现在,也是宁安的好朋友。
这孩子知世故而不世故,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其实是个非常通透的人。而且,她也没有世故的必要。
俩人吃着冰棍,溜溜达达的往裴家走,一点也不着急。
宁安不着急,吴斐然刚才听完了宁安说她哥的那段话,凭直觉判定宁安和她哥感情一般,作为宁安的好朋友,她就更加不着急了。
她对裴东骏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裴家住的是机械厂家属楼的一套三居室,挺宽敞的。
快到楼底下的时候,俩人遇上了同样往回赶的夏兴华。
“妈妈。”
本来很烦躁,一想到要面对白眼狼儿子就一脸苦大仇深的夏兴华,听到宁安的声音,瞬间笑开来。
宁安迎上去,把自己的冰棍递到她嘴边,“你吃一口,凉飕飕的。”
夏兴华笑道:“我不爱吃凉的,你吃吧,不能吃太多。”
“你吃一口嘛。”
这个冰棍是他们机械厂自己生产的,食堂一到夏天就做冰棍,一部分放在食堂给职工做福利,一部分放在小卖部里卖给家属,价格便宜,卫生也有保障。
她知道夏兴华中午在食堂吃过了,不会再吃,所以没给她买。
夏兴华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化了才咽下去。
她拉着宁安和吴斐然往阴凉里一站,说道:“吃完再上去。”
宁安发动原主的傻白甜技能,问道:“为什么呀?屋里多凉快!”
原主从小到大,身边全是好人。她得到的关照太多了,以至于确实没什么心眼。
夏兴华拿手帕给宁安擦了擦汗,说道:“我听说他是带着人回来的,天气这么热,你知道他回来了,自己买了冰棍吃却不给他们带一根,他不得怨你啊。”
宁安还没说话,吴斐然就炸了:“他凭什么怨啊,想吃自己买去,又不是没长腿。再说了,他路过小卖部不会自己买啊。自己想不起来,看见我们吃又怪我们不给他买,多大脸啊!我们怎么知道他吃不吃,他要是不吃,买回来融化了多浪费。他要是吃坏了肚子,是不是还要怪我们故意害他啊!”
夏兴华笑着夸道:“小吴说得对。但世上不都是你这样的明白人,还有一些糊涂蛋子,总是喜欢挑别人的毛病。遇到这样的人,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他们说什么都当放屁。但也不用跟他们吵,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免得他们背后使坏。”
吴斐然顿时就领悟了夏兴华的意思:裴东骏就是个这样的糊涂蛋子。
此时此刻,夏兴华的心情也很复杂。
当有人去找她,告诉她裴东骏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她对系统的信任已经满格了。事情的发展就和系统说的一模一样。
她这两天呼叫了几次系统,它随叫随到。夏兴华随便和它聊了聊,也是一种试探,她发现这个系统是真的不得了,它知道她家的一切事情,连她家有多少存款都一清二楚。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