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云和徐佑军坐在堂屋里说话。
徐佑军说:“她昨天没事吧?”
“没事,就是哭了一阵,伤心了。”
“娘,累着你了。”
“这说的什么话?那是我亲孙女。我跟你说,你以后就算再找一个,也不能委屈了这孩子。她够可怜的了。才三岁。”
“我哪有心思再找。我现在就想好好干活,多挣点钱,让你们俩过好点。”
“我刚才就那么一说,哄孩子呢,你要往心里去,但是不用太往心里去。”
“我知道。”
“找不找的,你自己衡量。你找,我不反对,你不找,我也赞成。咱们有宁安了,首要任务是把这个孩子养好。其他的事,都得在这个前提下进行。”
“我不找你也赞成?你不想让我给老徐家传宗接代了?”
周秀云撇撇嘴,说道:“老封建。以前你爹都不把这当回事,我更不当回事了。你爹原来就说,假设往上追十辈是徐家祖宗,那祖宗娶了外姓人,生的孩子就只有一半流着徐家的血,再往下一辈,就是一半的一半,再往下,又更少了。到了他这儿,就没剩什么了。徐家老祖宗的血和他的血,完全是两回事。”
徐佑军:“……”
周秀云说:“我当时怀你的时候,你爹还说了,要是追求血脉传承,小姑娘也是一样,她以后结了婚,生的孩子同样流着徐家的血,只是不姓徐。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她的孩子不姓徐,那身体里也流着徐家的血啊。有什么关系?实在不行,还能招赘,生个姓徐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当时她怀孕,她男人特意宽慰她,生男生女都一样,这些话都是那时候他跟她讲的。
徐佑军笑道:“你这么想得开,我就放心了,我还真不打算再找了,把宁安好好养大就行。”
“你少拿我当说头。你自己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不找,别到时候你找了,跟安安说是我让你找的,你要是敢跟我玩这套,你看我抽不抽你!”
“嘿嘿,我哪能干那事!”
“不敢最好!”
“娘,我看她经过这件事,倒是还更活泼了一点,比之前还闹腾一些。”
“之前江明华老管着她,动不动就训一顿,偶尔还上手打两下,现在没人管了。活泼点好,小孩子嘛,这时候不活泼,什么时候活泼?闹腾就闹腾点,没关系。该管的管好了,不该管的随她折腾,我是没看出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
“明天几点走?”
“起来就走。早点过去干活。今天是公社的杨书记找我,跟我说宁安要给江明华写信,说不要坏妈妈了。我看公社要抓一抓这些知青的问题,可能会把江明华树个典型。”
“你怎么想?”
“我之前没想法,现在就哄孩子,安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帮她把把关就行。咱就实事求是的说。”
“成。这事交给我们俩。我们安安是个有主意的小孩,昨天哭了一通,该拿起来的拿起来,该放下的放下,今天早上自己就溜达着去大队了,还跟徐会计谈成了一笔10块橘子糖的生意,厉害着呢。”
徐佑军嘿嘿笑,“是挺厉害。”
小桔子看着这娘俩,表示满意,在俩人的水杯里都放了灵泉,帮他们改善身体。
原主自从母亲走后,并没有变得更活泼,反倒沉静了不少。虽然村里人都很好,家里人也很好,但是母亲的离开还是给她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让她不自觉的就变得更懂事了。
它家安安在往反方向发展。
小鞭子甩起来,要让徐佑军在发家致富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
徐佑军边问边往大门口走去。天一黑,大门就从里面拴上了。
“是我。”
“舅。”
徐佑军打开门,把人让了进来,“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你娘让我给安安做个凳子,我做好了,给送过来。”
“姐。”
“你明天早上过来也不晚。这大晚上的。”
“没事,我有手电筒。孩子呢?”
“睡了。”
“没再闹吧?”
“没有,好着呢。”
“你看这个行不行。”
周岱山把空心小凳子递给周秀云,他还给做了靠背,其实是把椅子。
周秀云接过去看了看,又放在地上比划了一下高度,说道:“行,应该合适。明天让她坐上试试,不合适再找你改。”
“行。”
“坐下喝杯水再走。”
“哎。”
周岱山跟姐姐关系很好,向来听话。
他问徐佑军:“你怎么回来了?听说宁安的事了?”
“嗯。徐会计报到公社去了,公社杨书记告诉我的。”
“今年的活累不累?博文在那儿怎么样?”
“还行,不算太累。比挖淤泥还是要好点。博文跟我挨着,挺好的。”
“那就好。你们俩互相帮衬着,你们是亲表兄弟,就跟亲兄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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