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正事,李家人也没有多待,直接告辞离开了。
发生了这种事,表面上说的再好,两家的关系也会受影响。而且,看刚才老陈的态度,李明德觉得,他得适当和老陈拉开距离。这人,并不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坦荡。
陈父陈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陈母抱怨道:“他们家也太着急了,宁安只是打了个电话,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要来退婚,真相如何都还没调查清楚呢。老李两口子还由着她,我看呐,你们这战友情谊也不过如此。”
陈父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要退婚,这不奇怪。李家就宁安这么一个孩子,老李两口子都疼她,自然是一点委屈也不肯让她受的。不管思进和别的女同志谈恋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有这么一点苗头,李家都可能会退婚。他们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他能理解李家的做法,甚至宁安要登报,他也能理解,换了是他,他也这么做。
但人都是自私的,感情上,他也和老伴一样,怨怪李家不肯给他这个老朋友留一点面子。
陈母问道:“你说,这事是真的吗?”
“有句话叫‘枳句来巢,空穴来风’,我觉得思进这事肯定不是宁安凭空捏造,至少是有苗头的。”
陈母叹了口气,说道:“思进也是的,他才去了多久,就能整出这些事来。那么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姑娘?别的不说,就说家世,我就不信那个地方的人能比得过李家!他也不想想,以后他是要走官场的人,老李有能力、有人脉,就宁安这一个孩子,还死疼她,就算为了宁安,以后他还能不帮着思进吗?那小地方的姑娘能帮上他什么?”
陈父冷哼一声:“自以为是,难成大器!我们给他选的,是各方面都和他相配的姑娘,两个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以后携手一生,共同进步,也是一段佳话。他现在弄出这种事,宁安直接登报和他退婚,这在他的履历中就是一个污点。我听宁安那意思,怕是不会简单说俩人要退婚,肯定要把退婚原因也写出来的。”
陈母说道:“那怎么办呀?你刚才怎么不再拦着点!”
“我怎么拦?如果宁安说的是真的,你儿子真干了这种事,我能拦?我有那个脸?人家李家的姑娘能白受委屈吗?凭什么呀?宁安不在意还好,她要是在意,要是想出气,那就得让她出。”
这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姑娘,方便拿捏,老李和他级别相当,人家的孩子凭什么受这个委屈?他要是拦了,老李跟他彻底翻脸,这事就更不好收场了。
“那如果她说的最后证明不是真的呢?”
“那也好办,跟宁安解释清楚,让她再登一个说明就行了。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她冤枉了思进,让她再登个声明不过分。怕就怕这事是真的!”
“那可怎么办呀?”
“别急,别慌,我先联系一下思进,问问具体情况再说。”
“好好好,那你快去。让他别犯糊涂,就算有点苗头,也赶紧掐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陈父想了想,这会公社肯定已经下班了,但公社话务室应该有人值班,他报一下身份,负责转接电话的话务员应该能给他跑一趟去叫人。
“喂,帮我转接一下城关公社。”
“好的。”
过了一小会,对方说:“没人接,公社下班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打吧。”
“小同志,这里是总参,我找公社副书记陈思进,我是他的父亲,你能帮我去叫一下他吗?”
“是有什么重要指示吗?或者紧急通知?”
“没有。我就是有些话要叮嘱一下他。”
“那不行。我们话务员要时刻坚守岗位。除非是有什么重要指示要马上传达。万一我离岗的时候,上级打电话过来,没有人帮忙转接,也没人帮忙跑腿,那不是耽误事吗?老同志,你在总参工作,应该能明白吧?你要叮嘱儿子,明天再打吧。”
说完,话务员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们话务员的确有时候需要跑腿喊人,但那是紧急情况,上级打电话过来说正事,他转接的电话又没人接,那他是会跑一趟去喊人的。
你叮嘱你儿子几句话算什么大事?
不会觉得自己在总参工作就了不起吧?
现在可是打倒一切,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
陈父叹了口气,运气不好,碰上这么个硬石头。
但是他也没太上心,想着明天早上再打,就把这事暂时放下了。
另一边,宁安一家人回到家,李明德跟她说:“去写你要登报的退婚声明吧,写完了给爸爸看看。”
“我已经写完了,都交给报社了。”
李明德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原来你是先斩后奏。”
郑敏帮女儿说话:“不算。她跟我说了,我答应了,而且答应帮忙做你的工作。”
李明德笑道:“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亲闺女要出口气,我还能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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