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就急了,“你这是在责怪老身?”
墨昭华道:“孙女儿不敢,只是三妹妹也将说亲,规矩还是要讲些。”
容清也帮腔,“日后她嫁作他人妇,却连规矩都不懂,损的将是墨家的名声。”
“祖母可是觉得三妹妹祸从口出,孙女儿罚她跪家庙抄佛经过重?”墨昭华从不觉得自己惩罚的过分。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这是前世的事,可她重生而归为的不就报前世的仇与恩么?
墨韫给老夫人使了个眼色,“怎会?所幸你及时阻止,否则真要祸及家族。”
“如此,那就请三妹专心抄写佛经,等到浴佛日我也好与祖母一同检查焚烧。”墨昭华特意加重了后四个。
前世的墨瑶华便是如此待她,好在她没假于人手,否则老夫人怕是又要借题发挥。
“浴佛日焚烧?”墨瑶华此前不知还有期限,闻言顿觉手疼了起来,这时间可还不到半月。
墨昭华笑道:“祖母常说三妹妹与兰姨娘一样好礼佛,这对你来说也非难事吧?”
墨瑶华祈求的看向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完全没有前世对墨昭华的那种坚决果断,“时间紧迫,要不就少抄……”
墨昭华反问,“这也是为墨家的列祖列宗祈福,祖母是觉得祖宗不配?”
老夫人果然妥协,“瑶瑶,这里已无你的事,既是时间紧迫,便早些回家庙吧。”
她对墨瑶华是有所偏袒,但前提是不损害自己与家族利益,否则另当别论。
墨瑶华心中颇为失望,又看向墨韫,“父亲……”
墨韫虽有心想袒护,可抄经也非难事,“听你祖母的。”
墨瑶华看向了兰如玉,见她微微摇了摇头才彻底死心,起身拜别。
离开颐寿堂后,她死死地绞着帕子,“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肯帮我。”
锦秋小声问,“小姐,您不觉得奇怪么?”
墨瑶华显得不耐烦,“你发现了什么?直接说,本小姐没心思猜。”
锦秋道:“抄佛经本是我们想让二小姐做的事,如今却落到了您头上。”
当初想设计墨昭华落水,一来是为了去接老夫人,二来是给她找点事儿做。
这也是楚玄寒的意思,只要墨昭华有事忙,他便不用故作深情的哄着她。
墨瑶华不甚在意,“有什么奇怪,又非第一次,祖母最严厉的惩罚便是如此。”
锦秋又问,“那二小姐对您的态度呢?以前是姐妹情深,如今却有些针对与您。”
墨瑶华早问过原因,“还不是为了她的名声,事事小心,生怕被我影响。”
“二小姐近来确实谨慎了许多。”锦秋总觉得不太对劲,但这些解释也说得通。
墨瑶华眼里泛着怨毒的光,“等我入了祁王府为妃,定要报此仇!”
***
晚香居。
墨昭华与容清一起入了内室。
容清打发了丫鬟,连陪嫁丫鬟都没留下,而是让她在外守着。
墨昭华看她这般的谨慎,已然有了猜测,“娘亲可是为了抬嫡之事?”
容清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不,是和离之事!”
墨昭华喜上心头,“娘亲决定要和离了?”
容清才四十来岁,和离也还有机会寻找幸福,辅国公府也不会亏待她,最不济还有自己这个女儿。
容清眸子晦暗无光,满是失落之色,“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可以和离。”
“什么时候?”墨昭华盼着她脱离这个困她半生的囚牢。
“墨瑶华回门日,便是我和离时。”容清愿和离,但时间却是今晚提出抬嫡时才定下。
“娘亲是要占着主母之位?”墨昭华明白她这是被墨韫彻底伤了心。
容清坚定的道:“对,我若早和离,你父亲怕是要扶了兰氏上位,轻松抬嫡。”
墨昭华赞同她的做法,“这倒也是,可如此一来,又要多委屈母亲些日子。”
容清脸上泛起苦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墨昭华虽高兴她愿和离,又怕她一时置气,“娘亲是如何想通和离之事?”
“你父亲三番两次教唆你抗旨,我不想连累你外祖一家。”
容清虽说是外嫁女,可辅国公在朝堂多少也有些政见不合之人,难免借机生事。
墨昭华想到这事也来气,“父亲对赐婚心有不满却不敢言说,只想利用外祖家。”
这要是在前世,她为楚玄寒的虚情假意所欺骗,也许会有所心动,但此生是别想。
容清见她能分辨出墨韫的用心,很是欣慰,“好在我的昭昭没被他哄骗。”
“娘亲您忘了,御王殿下乃是昭昭自己所求。”提到楚玄迟,墨昭华嘴角上扬。
容清是过来人,见她这样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愿昭昭能与殿下举案齐眉。”
墨昭华却摇了摇头,“娘亲,昭昭不要举案齐眉,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楚玄迟若如上世那般专情,她自是愿与他做恩爱夫妻,风雨同舟,反之她则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