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处置墨韫也不同意,但他没立刻回答,而是将伺候的人全打发了出去。
随后他才问墨瑶华,“瑶瑶,没外人了,有什么内情现在可以说。”
墨瑶华的心一震,并未承认,“爹爹此话何意,可是不相信女儿么?”
墨韫没工夫跟她打哑谜,“在为父面前无需隐瞒,那个丫鬟只是替罪羊。”
“爹爹……”墨瑶华见他已猜到,这才说出了今日之计。
墨韫听完并未责怪,而是好奇,“计划如此周密,那是谁在暗中帮了昭华?”
“女儿也不知,香囊是她所给,羯布罗花也是女儿所放,从未离身。”墨瑶华至今还没想通那花是如何消失。
“既然那废物也去了公主府,会不会是他暗中相助?”墨韫无视墨昭华的提醒与威胁,私下依旧称楚玄迟为废物。
墨瑶华摇头,“可能吧,殿下自会去查,当务之急是女儿该如何是好?”
墨韫自是想为她争取个名分,“我明日就给祁王府下拜帖,与殿下商议此事。”
“本还指望着她理亏,趁机让她找太后帮瑶瑶说话。”墨瑶华所求比墨昭华想的还多,恨不得榨干了她的价值。
另一厢,墨昭华随容清回到晚香居,用了晚膳便进内室,简单说了自下己让月影暗中调换香囊的事。
容清听完心有余悸,“这尚书府竟还成了吃人的地方,好在昭昭聪明,否则真要被他们给毁了。”
“娘亲放心,昭昭既知晓他们的真面目,自会防备。”墨昭华这一世不会再被他们蒙蔽,也不为他们做垫脚石。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容清心疼墨昭华出门太辛苦,催她去休息,她也没推辞,随后便回了倚霞院。
珍珠已从琥珀口中得知今日之事,看到墨昭华出来便红了眼圈,哽咽的轻喊,“小姐……”
夜色中墨昭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听出哭腔来,轻笑一声,“小妮子怎还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
“可小姐险些就遭了算计。”珍珠本只是哽咽,这下是真掉下泪来。
墨昭华温言细语,“放心,小姐我现在只信你们,对其他人都留着心眼。”
珍珠吸了吸鼻子,“奴婢以后也要留心眼,除了小姐谁也不信。”
墨昭华提醒,“母亲还是要信,谁都可能害我,但母亲不会。”
珍珠连连点头,“对对对,夫人也可信,奴婢回去还得叮嘱琥珀。”
两人回到倚霞院,墨昭华单独喊了月影进内室,“东西都处理干净了?”
“小姐放心,奴婢保证不留痕迹。”处理这种小东西,对月影来说都不算事儿。
墨昭华对她还是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御王殿下知,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晓。”
月影挺直腰杆,面色凝重,“奴婢明白,必不会泄露半个字。”
墨昭华舒了口气,“今日幸亏有你在,换做琥珀,后果不敢想象。”
她本以为这是件很难的事,毕竟墨瑶华是个活人,月影却告诉她不难。
月影不敢居功,“奴婢有幸帮上小姐的忙,是奴婢的福气。”
***
御王府书房。
风影将一叠文书递给楚玄迟。
楚玄迟接过翻阅,一目十行的看完又让雾影看。
这是长公主那个替罪丫鬟的相关资料,风影提前离去便是做调查。
那丫鬟名为巧娟,才十四岁,家里上有祖父,下有三岁幼弟,共计六口人。
今日傍晚时分,一场大火将他们悉数吞噬,据说是做饭不慎点燃了厨房。
这显然是杀人灭口,否则哪就有这么巧,偏偏在巧娟出事后走了水。
幕后凶手是谁,楚玄迟都不用多想,也无需证据,直接将罪名扣在楚玄寒头上。
“全死了?祁王下手这般狠么?”若非是自己人去调查,雾影都不敢相信。
楚玄迟星眸微敛,他也很震惊,楚玄寒私底下竟是如此狠辣之人。
如此一来,墨昭华不愿嫁给楚玄寒也正常,但她若是棋子,说明他们一样心狠手辣,以后他得更加小心。
“可不是,我们赶到时火势凶猛,实在进不去,只能听着他们被烧死。”风影是这次调查的负责人。
他查出了巧娟的信息便带人赶去,可终究晚了一步,当时她父亲虽还没死,但只叫几句便没了声音。
雾影斟酌着道:“主子,墨二小姐既让月影参与,这是否说明她与祁王并非同伙?”
“不能完全证明,也可能是联手演的一出戏,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莫要轻信。”
“是,主子。”雾影也知道楚玄迟谨慎,尤其是在受伤后,更难相信别人。
吃一堑长一智,当初若非楚玄迟太过相信那人,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下场。
想到那人,雾影眸色深了几分,泛起滔天的恨意,垂在双腿两侧的手悄然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