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道:“我又听闻,你胞弟家嫡庶子共有三个,但昨儿个却都吃坏了肚子。”
墨韬有一嫡两庶三个比墨昭华年长的儿子,奈何昨夜跑了半宿茅房,腿至今还软。
“我还有其他兄弟,真不劳烦慎少爷。”墨韫如何不知此事,早已找了其他人。
容海又道:“你两个庶弟,其中只有一个的儿子比昭昭大,但并不在盛京城。”
背嫁只能由兄长来背,是因为这要按嫡庶来排序,怕嫡弟年幼背不动姐姐。
“世子对我墨家事倒很了解。”墨韫都有点怀疑,容海是不是有意冲背嫁而来。
容海笑声豪爽,“这不是来得早,心情又好,跟你们家的宾客多聊了几句么?”
墨韫忍着不满,“那世子该知道,墨家旁支众多,再怎么也能找到人背嫁。”
容海点点头,“人是能找到,但旁支的话,关系又如何比得上我辅国公府亲近?”
墨韫提高了声音,“但若让一个表兄来背嫁,岂不是要让旁人以为我墨家无男儿?”
他越听越不对劲,基本确定容海对背嫁势在必得,怀疑起了墨胜华受伤之事。
不仅是墨胜华受伤,就连墨韬家昨儿个阖府吃坏了肚子,都可能是容海的手笔。
“墨尚书言重了,不是你墨家无男儿,是我辅国公府敬仰御王殿下,想沾个光。”
容海说的冠冕堂皇,既给了墨韫面子,又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而不会涉及到墨昭华。
墨韫拒绝的义正言辞,“那也不行,这是规矩。”
辅国公突然声若洪钟的开口,“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凡事都不是一成不变。”
墨韫瞬间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那可是他的老丈人,他光是看一眼都心悸。
容海附和,“是啊,我爹极为敬仰御王殿下的骁勇善战,还请姐夫通融一下。”
他一般都不会喊墨韫姐夫,心情好时喊声墨尚书,心情不好便直呼其名。
“可盛京城从未有过表兄背嫁之事。”墨韫已有不祥之感,他可能得妥协。
容海道:“我之前调任外地时,倒是见过这等事,不知在座的诸位可有见过的?”
一位外地调任而来的宾客立马回应,“下官见过,下官的老家那边便有此事。”
又一个人附和,“下官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有听几个下属提起过这种事。”
还有人帮腔,“学生在一些游记上也曾读到过。”
有人做出了总结,“所以若让容公子背嫁,也不是前无古人,而是有例可循。”
墨韫怀疑他们事先早已跟容海串通好,否则怎能配合的这般好,让他都不好反驳。
随着其他人的附和,墨韫最终没能顶住压力,宴席还没吃完,背嫁已换了个人。
琥珀这个小机灵在府里眼线多,其中一个丫鬟在主席位伺候,悄悄把消息递了出来。
她当即放下碗筷,飞奔般的回了倚霞院,“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墨昭华听完她的禀告,激动的险些站起来,“你说什么?由表哥背我上轿?”
琥珀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不是么,小姐这下开心了吧?得偿所愿。”
“怎么会……”墨昭华还不敢相信,“父亲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琥珀得到的消息有限,“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是舅老爷提的。”
“舅父……”墨昭华想起容海那日的询问,“他居然还是为昭昭达成心愿。”
***
午宴便是墨昭华的出阁宴。
宾客众多,觥筹交错,从午时初一直进行到了未时中,一个半时辰。
而后迎亲队伍与送亲的人便开始装嫁妆,先将大件的嫁妆搬到马车上去。
那是专门用来装货物的马车,来了足足二十辆,每匹马都戴着一朵大红绸花。
墨昭华既要了十里红妆,楚玄迟自然要多派点车,可不能到时连嫁妆都装不下。
墨韫看着嫁妆不断的往府外搬,心疼的在滴血,这都是他几乎散尽家财筹备的呀。
除了他准备十里红妆,还有容清准备的陪嫁以及亲友的添妆,二十辆马车没能装完。
剩下的一些嫁妆,届时便由接亲与送亲的人拿着,这出嫁盛况,看的墨瑶华嫉妒不已。
她下个月出嫁,既不会有新郎来接她,只会有一顶花轿过来,到了祁王府也得从侧门入。
尽管侧妃与庶妃都能上皇家玉牒,可成婚也只能从侧门入,侍妾则必须从偏门进入。
申初一刻,容慎跟着迎亲队伍去了倚霞院,其他人都在外面,唯有他走进了内室。
钟离秀雅相信容海定能拿下墨韫,特意让容慎穿了件喜庆的暗红色长袍来背嫁。
墨昭华已经戴上凤冠,盖好了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沿上,等着容慎来背她上花轿。
容慎缓走到她跟前,“昭昭,恭喜出阁,祝愿你与御王殿下鹣鲽情深,白头偕老。”
他面如冠玉,鼻高唇薄,眉眼修长舒朗,身姿挺拔颀长,嗓音温和,给人一种温润感。
墨昭华听到他的声音就感到心安,“谢谢表哥,也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