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府。
御王府的迎亲队伍离开不久,宾客们便先后散去,墨韫也终于闲了下来。
结果刚坐下来休息,墨瑶华就来了花厅,“爹爹,你还真给了她十里红妆啊。”
兰如玉扶着她进去坐下,“我看远远不止,盛京城多少年没见过这等盛况。”
墨韫喝着茶,“哪是我准备的,是容清有太多陪嫁,几乎把家底都给了她。”
女子的嫁妆属于私人所有,一般都会给女儿陪嫁,也算是代代相传的东西。
一户人家,若是敢打女子嫁妆的主意,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戳脊梁的。
墨韫早知容清宠墨昭华,肯定会给很多,但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有这么多。
“是啊,二小姐本身有不少嫁妆,宫里两位娘娘和辅国公府出手又极大方。”
兰如玉倒没嫉妒,毕竟宫里的娘娘公主皇子添妆,是因为墨昭华有一个好母亲。
墨瑶华却嫉妒的两眼发红,“今日她出嫁有如此盛况,来日就更衬的女儿寒酸了。”
兰如玉叹气,“哎……那也没办法,是娘亲没用,往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
提到嫁妆,墨韫就心疼,“是啊,爹没能力给瑶瑶筹备这么多,只能委屈瑶瑶。”
兰如玉知他心疼,赶紧换了话题,“对了,老爷,您怎能让慎少爷背嫁呢?”
作为妾室,嫡女出阁这种宴席,她是没资格出席,至今还不知此事的原因。
墨韫简单解释,“胜儿背不了,另外几房不是出事就是没回来,便只剩远亲。”
墨瑶华不悦,“远亲不也能背么?凭什么让一个表亲来,别人还以为墨家无儿呢。”
“容海提出此事,辅国公又说很什么敬仰御王,其他宾客还帮腔,我还能如何?”
墨韫想到当时的情况就一肚子气,他是被逼无奈,而后又想到了墨胜华的事。
“胜儿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大婚之事忙完,他也有时间正式处理这件事。
兰如玉自不会说实话,“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墨韫眸子猛然一冷,“我前几日忙的没空管此事,你便当我是真傻么?”
兰如玉温软的唤他,“老爷~”
奈何这一招如今对墨韫也没用,“你们若不肯说,老夫只能亲自去趟雅颂轩。”
“别……老爷,妾说便是……”兰如玉原也猜到,这事必定瞒不住墨韫。
为免他亲自过去,气头上对墨胜华动手,倒不如在这里说,再想办法拦着他。
墨韫听完大怒,“你说什么?被人抢了荷包还打断了双腿?那为何不及时报官?”
墨瑶华想到这事就来气,“爹您这就急了,等知道后面的事,我怕您坐都坐不住。”
兰如玉给了她一个眼神,“瑶瑶,你今天累了吧,要不先回芷汀阁休息去?”
墨瑶华看到墨昭华的嫁妆后,心情本就差,正愁没地方发泄,“不,我要留下看好戏。”
墨韫怒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兰如玉斟酌着,还找借口开脱,“胜儿血气方刚,难免有点需求……”
“什么,艳诗?”墨韫暴跳如雷,“老夫送他去书院是让他寻花问柳吗?”
“难怪学问没点长进,原来心思都在这,我去打死这个丢人现眼的混账东西。”
墨韫霍然起身,兰如玉赶紧拉住,趁机又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搬救兵。
最大的救兵便是墨老夫人,只要有她护着墨胜华,墨韫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
此事兰如玉早已跟丫鬟说过,一旦东窗事发,便赶紧请老夫人去雅颂轩坐镇。
墨韫在气头上,兰如玉用上了温柔小意也拦不住,又使眼色让墨瑶华帮忙。
墨瑶华怀着祁王的孩子,这是她最大的武器,靠着肚子她成功拦了会儿。
待兰如玉感觉老夫人应该差不多过去了,便不再阻拦墨韫,一起去了雅颂轩。
墨韫怒气冲冲赶到雅颂轩时,老夫人果然已到,又拦下了怒火中烧的儿子。
关于墨胜华的丑事,老夫人早已知晓,但觉得这不算什么,男人都这样。
墨胜华能有今日,少不了她溺爱的功劳,真真是慈母多败儿,祖母也一样。
墨韫连墨胜华的面都没见到,气不过,“母亲,你让开,再不教训这逆子……”
墨老夫人挡在前面,指着自己的脑袋,“往这打,就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打死老身!”
墨韫哪里敢下手,跟老夫人讲起了大道理,可她若是听得进去,又如何会纵容?
母子对峙,整个雅颂轩鸡飞狗跳,而此时的墨昭华早已到了御王府的大门外。
离吉时还差一点点,迎亲队便在外面稍作等待,热闹的锣鼓一直未曾停下。
御王府张灯结彩,匾额上挂着象征喜庆的大红绸,两边的石狮子也系着红绸花。
楚玄迟身着一袭金丝刺绣的喜服,端坐在轮椅上,听着外面的锣鼓声,心情激动。
只是,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一分,外人只能看到他礼貌性的微笑,淡漠又疏离。
雾影和风影几个贴身护卫,今日也都换下了日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