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韫这混账,好好的发妻与嫡女不要,偏要个狐媚子妾室,与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女。”
文宗帝怒喝一声,“且等着吧,宠妾灭妻,坏了祖宗规矩,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
“墨大人与辅国公大小姐之事,当初成婚也是一段佳话,没想到最后变成这般。”
李图全是真的唏嘘,墨韫与容清,本是画本子里才有的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不提那混账了,晦气!”文宗帝一声令下,“御王妃深得朕心,赏吧。”
帝王表达满意的最好方式便是赏赐,而落在外人眼里这便是帝王恩泽。
另一厢,楚玄迟与墨昭华已离开寿康宫,正要前往凤仪宫给敬仁皇后请安。
在见过皇后之后,他们才去往长乐宫见德妃,这也是他们婚后第一次见德妃。
德妃早知他们今日会来,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素雅,以示尊重。
双方见礼后落座,宫女奉上了茶水点心,德妃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心腹在旁伺候。
墨昭华先请罪,“上次入宫谢恩,王爷身子不适,未能给姨母请安,还请姨母恕罪。”
德妃端庄典雅,嗓音温柔,“昭昭莫在意,此事既非你们的错,又何来恕罪之说?”
她看向楚玄迟,眼底泛起一丝心疼之色,“只是苦了御王,拖着病体还要奔波。”
楚玄迟抿了抿唇,“多谢德母妃怜惜,有昭昭贴心照顾,苦中倒是也有了甜。”
德妃幽幽叹息,“昔年之事,御王可有怪本宫?”
楚玄迟年少在宫中落难时,她已位列四妃,若有心也是可以庇护他一二。
只是她刚护了他一次,太后便召她过去,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于是后来再看到他被人欺负,她心中虽有不忍,却不曾再出过手,只匆匆离开。
楚玄迟笑的坦然,“深宫之中,人人皆身不由己,德母妃又有何可责怪?”
提及往事,德妃挺自责,“终究是本宫自私了些,当初明明可以……”
楚玄迟摇了摇头,“可德母妃却依旧未曾阻止过昭昭来找我,不是么?”
那两年墨昭华能去找他,是因为德妃让她入宫,还曾在膝下养了一段时间。
德妃的眸子闪了闪,“这孩子自己总是喊着要找你,本宫想阻止也拦不住。”
楚玄迟挑明了说,“德母妃若是有心,自能拦住,又怎会任由昭昭给我送东西?”
墨昭华能成为公主伴读,最初是德妃推荐,而后太后才帮了一把,让她得了个名额。
她不仅在他饿时送食物,冷时送衣物,病时还送过药,这岂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
楚玄迟原本以为是太后的意思,与墨昭华成婚后提起往事,才知竟是德妃安排。
德妃没再否认,“真真是女生外向,昭昭嫁了人,如今是什么都与御王言说。”
墨昭华俏脸微红,“夫妻间就该坦诚,不过昭昭当时可不知王爷是在套话。”
楚玄迟满眼宠溺之色,“我若不套话,你必会像儿时那般,编些谎言来敷衍我。”
当年他问过墨昭华,食物从何来,衣物谁给的,药是怎么回事,她每次回答都不同。
有时是说从家里带来,有时是说太后宫里的,偶尔也说是德妃给的,他便没多想。
前几日也是不经意间聊到儿时,墨昭华心不设防,说漏了一句,他才决定套话。
而后他才得知德妃曾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了不让他知道,还编了谎言来遮掩。
德妃并没责任护他,对他而言这是份恩情,他早晚要回报,也相信会有这个能力。
别的不说,单单让嘉善和亲这种事,他就能阻拦,绝对不会让嘉善成为牺牲品。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有宫人在外面禀告,“娘娘,八皇子与嘉善公主来了。”
德妃应声,“让他们进来吧,嘉善上次没能见到她的五皇兄,可失望了许久。”
墨昭华笑道:“昭昭还想着等会儿去看他们,他们自己先来了,倒省得我再过去。”
宫女挑开珠帘,嘉善公主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嘉善参见母妃,五皇兄,皇嫂表姐。”
德妃当即呵斥她,“又没规矩,要么皇嫂,要么表姐,不可乱称呼,让人笑话。”
嘉善公主不以为然,“这里又没外人,嘉善既想要皇嫂,也想要表姐,该怎么办?”
墨昭华想了想,“嫁夫随夫,还是喊皇嫂吧,昭昭也该改口了,以后随夫君称德母妃。”
嘉善公主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偏要坐在德妃脚下的踏凳上,“好吧,五皇嫂。”
珠帘再次被挑起,八皇子缓步走了进来,对着德妃行礼,话语温和,“母妃,安好。”
而后转向一旁的楚玄迟和墨昭华,声音有些低,神情显得紧张,“皇兄,皇嫂,安好。”
他说的很慢,每说两个字便会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再接着说,说到后面脸色已然涨红。
“都是自家人,八弟无需拘谨,即便我回京不久,相对陌生,但你与昭昭总该是熟悉的。”
楚玄迟知道八皇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