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遇刺的第三天,坊间有妖谣言开始流传,刺客乃是文宗帝所派。
原因是御王功高震主,文宗帝甚为忌惮,不惜借刺客之手除之而后快。
这与刺客老七当日的招供一模一样,也许是逃走的那几名刺客放出的消息。
也可能是刺客背后真正的主谋,有意散播谣言,总之文宗帝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只是大多数人忌惮文宗帝,并不敢在人前妄议,只敢偷偷在私底下说上几句。
但偶尔也有胆子大些的,不畏强权,敢三五成群的在茶楼当众谈论这件事。
“这不会是真的吧?”
“帝王向来无情,也不是没可能。”
“是啊,据说在南疆,御王殿下都已被神话。”
“我也曾听说过,南疆人不知文宗帝,只知战神御王。”
“还有传言说,当初御王殿下受伤,便是有人谎报军情,引殿下上当。”
“不对不对,我听说的是,有人故不去支援,导致御王殿下等人孤军奋战。”
他们谈论的正激烈时,便有巡逻士兵进来,但只是呵斥,并没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其他人见状,暂时不敢再议此事,不过等他们走远,依旧会有人继续谈论这事。
这些人有些是自发地,有些则是故意引导舆论,赌的便是文宗帝不可能把人全杀了。
皇宫内院,文宗帝听完李图全的禀报,气的直瞪眼,“那贼子还没招供?”
李图全这几日曾亲自去过天牢,看他们审讯,“刺客一口咬定是陛下您指使。”
“胡言乱语,朕又非傻子,岂能做这种事?”文宗帝想要楚玄迟的命,轻而易举。
李图全只能说好话安抚他,“陛下无需过于担忧,坊间如今也有这种言论。”
文宗帝迫切想要抓出背后黑手,“天牢那群酒囊饭袋,怎连句真话都问不出来?”
李图全耐性的解释,“着实是御王府下手太重了些,伤筋动骨,天牢的人也没法子。”
天牢的人审讯手段虽然厉害,可刺客老七的嘴比骨头还要硬几分,至今不曾改口。
因着他在御王府已被折磨过,天牢的人也不敢下重手,怕他扛不住,死了便无从审讯。
故而如今他们不仅暂时中断了审讯,还好吃好喝伺候着,甚至喊了御医过来为他治疗。
文宗帝冷静下来,便能理解,没再为难,转而问道:“御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李图全满脸担忧之色,“没有,从昨日到现在,御医,府医,殿下一个都未见。”
文宗帝拧着眉头,“若非府医与御医那晚都亲自诊断过,朕都要怀疑他这是在装病。”
李图全笃定的道:“不会的,府医与御医都是自己人,不会说谎,殿下的伤情必定是真。”
文宗帝叹气,“这孩子,即便那晚真跌了面子,也不该就此讳疾忌医,耽误了自己的治疗。”
“殿下不仅不肯治疗,昨日还滴水未进,御王妃劝不动,只能用苦肉计,也跟着绝食了一日。”
李图全也是从眼线处得到的消息,那自然是楚玄迟故意放出的消息,想遮掩昨日的真相。
如此一来,墨昭华不仅成功突破了心法,还得了好名声,外界都说她对御王情深义重。
文宗帝闻言对墨昭华愈发的满意,“让太子与老八兄妹去趟御王府,看能否见到他。”
太子兄友弟恭,兄弟们对他向来敬重,楚玄迟也是如此,兴许还能见上他一面。
八皇子极少出宫,楚玄迟可能会给他哥面子,嘉善公主性子活泼,则与他亲厚些。
楚玄迟若是连他们几个都不肯见,那只能用身份去压他,让元德太后亲自出宫一趟。
文宗帝自己是不愿意出宫去,如今敌国虎视眈眈,盛京探子与刺客无数,宫外太危险。
李图全低声应下,“是,陛下。”
***
御王府,东厢房。
西厢房那晚损毁严重,目前还在修葺中。
因此这几日楚玄迟与墨昭华,暂时只能在东厢房中歇息。
墨昭华端着盘小点心坐在床沿,“妾身既已突破,夫君为何还要这般做戏?”
他的名声乃是用战功换来的,带着鲜血与泪水,她实在是不忍心他受外界的诋毁。
楚玄迟靠着床头,“做戏自然是做全套,若只任性一日,显得我太过儿戏,言而无信。”
墨昭华拈了块点心递到他嘴边,“那夫君打算做几日戏?妾身心里也好有个底。”
这是琥珀在小厨房做的点心,再由雾影偷偷送进来,其他人不知,还以为他们在绝食。
楚玄迟就着她的手咬下点心,唇瓣碰到她的手指,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这要是在以前,他会宁愿自己来,可如今他很享受夫妻间的亲密相处,也想让彼此习惯。
他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玩起她的手指,“怎么也得来个三五日,左右父皇会比我更急。”
外面流言四起,文宗帝既无法让刺客说出真相,那便要表现出对他的重视,减轻嫌疑。
墨昭华将点心盘放在床沿,空出手拈点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