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与容清走后不久,便有人将消息传进了宫里。
李图全随后禀告,“陛下,辅国公与大小姐去了御王府,但未见到殿下。”
“老五婚后不是常去辅国公府,与容家父子也相谈甚欢,怎连他们都不肯见?”
文宗帝之前见楚玄迟去的勤,确实心有芥蒂,若非他双腿已废,都要往夺嫡上怀疑。
李图全回道:“殿下连太子爷都未见,辅国公虽是长辈,可也得先论君臣,再论辈分。”
“此言差矣,老五回京以来,只去过一次东宫,却多次去往辅国公府,可见他颇为喜欢。”
文宗帝记不清楚玄迟婚后才两个多月,他共去过几次,但至少也能确定,要比去东宫次数多。
李图全提醒,“殿下每次去辅国公府,都事出有因,若说喜欢,也该是出于对王妃的喜爱。”
他倒是记得清楚,有回门后初次去,中秋与重阳送节,容清闹出家,墨昭华受委屈回去。
文宗帝若有所思,“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不过今日来看,老五也并非那么喜欢御王妃。”
楚玄迟若是真心喜欢,以墨昭华对辅国公府的在意程度,他又怎会连个面都不肯见?
李图全斟酌着道:“御王大婚也不久,且无法圆房,若要动情,恐怕需要些时间。”
文宗帝叹气,“老五对御王妃若能如老大对沈家女那般,朕倒是能少操不少心。”
“沈侧妃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孕,可惜又未能保住,如今怕是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晋王后院那些事,李图全想知道自是轻而易举,沈曦月从有孕到落胎,他全知晓。
文宗帝冷嗤,“这怪不得别人,是老大自己造的孽,但凡他能做好些,也不至于如此。”
他当年虽然偏宠了纯娴贵妃,可是对皇后依旧敬重有加,从不会在人前落她的脸面。
纯娴贵妃薨逝后,他便雨露均沾,不再偏宠任何人,更别说是如晋王般独宠一人。
想到纯娴贵妃,他的眸色黯淡了些,世人皆道帝王无情,可他却曾真正动过心。
至少,他是这般认为!
***
傍晚时分。
墨昭华按计划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沐雪嫣得到消息,也匆匆扔下照过来几日的萧衍赶过来。
这几日她来过主院好几次,想要劝楚玄迟,却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过。
以前的他从未如此,对她向来是千依百顺,以至于她还跟萧衍抱怨了许久。
得知楚玄迟如今的情况,她又惊又怒,“什么,御王哥哥昏迷了?”
墨昭华的演技越发的精湛,泫然欲泣,“要不然我也没法让府医进来。”
沐雪嫣厉声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劝慰御王哥哥的,这么多天来毫无作用。”
雾影立马为墨昭华说话,“沐姑娘,主子的脾气你也知,王妃这已经是尽力了。”
疏影连声附和,“是啊,这次主子连姑娘都不肯见,便足以见主子的火气有多大。”
花影也跟着帮腔,“王妃此前都是陪着主子一起挨饿,主子这才肯勉强吃了些东西。”
他们三个一直在主院伺候着,知道内情,自是不忍心让墨昭华受委屈。
沐雪嫣闻言却不满了,“你们怎么回事儿,我才说一句,你们便一人一句?”
墨昭华不想与她针锋相对,转而看向了府医,“府医,王爷的伤势如何?”
“不太好,这几日都未清理换药,伤口恶化,势越发的严重,好在如今是初冬。”
若是在夏季,温度那般高,几日不清理伤口并且换药,府医都不敢想象后果。
墨昭华道:“那趁着王爷昏迷,好好治疗一番,要不等他醒来,又不肯让人近身。”
“是,王妃。”府医低声应下,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御王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宫里。
李图全打发了前来传信的小太监,“陛下,好消息。”
文宗帝端坐在御案前,正拿着朱笔在批阅奏折,“可是刺客招供了?”
李图全适时地上前斟茶,让他歇息下,“不是,是府医已在为殿下看伤。”
文宗帝松了口气,“这老五,可算是妥协了,再这样下去真要逼朕出宫劝他。”
李图全道:“倒也不是殿下妥协,是因陷入了昏迷,御王妃趁机让府医过去治疗。”
文宗帝放下朱笔,“府医的医术有限,赶紧让御医过去,顺便看看他的腿可还方便治。”
李图全闻言心下大喜,脸上却波澜不惊,“是……”
文宗帝想了想又道:“罢了,还是暂让御医留在御王府,他最清楚老五的伤势,让他调理。”
李图全刚才是喜,如今已经是震惊,“陛下要让御医治好殿下的内伤?”
治疗双腿的外伤对楚玄迟帮助并不大,可若治好内伤,那后果就完全不一样。
内伤痊愈,他即便依旧坐轮椅,自保能力也能提升,至少遇到刺客不会那般狼狈。
文宗帝还未做出最终决定,“先治着吧,要不要痊愈,等刺客之事查清了再说。”
李图全眸光微亮,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