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楚玄迟去了城外的铁骑军营。
墨昭华并未跟去,有护卫和铁骑护送,她也不担心。
上午去前院打理完家家事,墨昭华带着珍珠回了后院,说有事跟她说。
进了正厅,墨昭华落座便笑盈盈的开口,“珍珠,你年已十七,该婚配了。”
珍珠俏脸瞬间红起来,“王妃,奴婢不急,奴婢还等着伺候小世子与小郡主呢。”
“你不急,我急,你嫁做人妇,生儿育女后,有了经验,不是能更好的照顾小主人?”
墨昭华也是听到她后面的话,才想到了这个借口,毕竟楚玄迟现在不适合生孩子。
普通人家的嫁娶,尤其是下人之间婚配,没那么多规矩,三书六礼一过,便能抬进门。
珍珠若是已经有合适的对象,年前便能进门,若好生养,那明年便有当母亲的机会。
“奴婢一切听从王妃安排。”珍珠这才没再拒绝,不过主人家若有决定,她也拒绝不了。
墨昭华看着她那红若胭脂的脸,眼底眉梢都是笑意,“那你在这府里可有中意的男子?”
“奴婢不敢。”除了娼妓,任何女子都在意名声,珍珠即便真有,也不敢在人前说。
墨昭华给她个机会,“你可自己先选择,若有心仪之人,我也不用乱点鸳鸯谱了。”
珍珠脑袋都快垂到衣领里去了,“娘娘,奴婢没有,一切但凭娘娘为奴婢做主。”
墨昭华不知她有没有,但不逼迫她,“那我给你选几个,你且听听看,好好挑挑。”
“几、几个?”珍珠惊的说话都不利落了,她还以为墨昭华会直接给她指定一个夫婿。
一般的主人家都是这样,在主人家得脸的家奴,只要说些好话,子孙想娶哪个丫鬟随便指。
从来也没听说过哪家的丫鬟,主人家还给选夫之权,这么大的惊喜,由不得珍珠不讶然。
墨昭华还故意逗她,“怎么,这是嫌多了?可我只是让你选择,也不是让你都嫁了呀?”
在场还有花影和琥珀,珍珠已然是又羞又窘,娇嗔又祈求的喊了一声,“王妃……”
墨昭华抿起唇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脸红的都快赶上猴屁股了,比胭脂还红。”
珍珠拿帕子捂住脸,闷闷的控诉,“王妃还说,羞死了,奴婢已没脸见人了。”
“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墨昭华见好就收,“花影,念来给珍珠好好挑挑吧。”
花影早已准备好册子,当即念了起来,信息很全面,连家底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家里有几口人,性子如何,是否婚配,彼此间关系怎样,但最重要的是男子的人品。
钱财乃身外之物,尤其是像珍珠这样的人,墨昭华不会在银钱上亏她,只想为她寻良人。
因此墨昭华最先考虑人品,愚孝的不行,珍珠嫁过去很容易吃亏,前世的容悦便是前车之鉴。
好酒好赌好色之徒更是不行,她可以在银钱上优待珍珠,但不会连未来夫婿一起优待。
其次是看能力,最好是有一技之长,能在府里胜任一定的职位,如此才能给珍珠一个未来。
府里的下人,管家最大,往下则是管事,比如管厨房的,管采买的,管库房的等等。
庄子上,铺子里也有管事,目前墨昭华选的都是府里的管事,如此能保证他们日日见面。
若是珍珠没有看三个的,她再从铺子里的管事选,大不了让珍珠不守夜便回家与夫婿温存。
庄子上她是从未考虑,庄子一般比较远,还有些别院的管事之类的,也不是好的人选。
珍珠认真听着花影念完,恍如在做梦,不确定的问,“娘娘,奴婢一定要选么?”
墨昭华笑道:“有满意的可选,若是没有,我再给你从铺子里挑,千万别勉强自己。”
琥珀小声的开口,“王妃,奴婢想问一个小问题。”
墨昭华打趣起了她,“小妮子,你还差些日子才及笄呢,怎的比珍珠还着急?”
“奴婢这是替珍珠问的。”琥珀红着脸问,“人选既是府里人,那能不能见个面?”
这几人既是府里的管事,自是常要来向墨昭华请示或禀告一些琐事,珍珠其实都已见过。
只不过从不曾在私下相处过,毕竟男女之间有大防,她可不想弄出丑事,连累了主子。
届时这么好的主子,因为她被人指着鼻子说管教无方,御下不严,她会恨不得自裁谢罪。
珍珠不满的瞪了琥珀一眼,“琥珀,我可没这意思,你别乱为我说话,我只听王妃的安排。”
墨昭华柔声安抚,“珍珠莫急,我知她是打着你的幌子,实则是自己好奇,也为将来做准备。”
这下轮到琥珀窘迫的面红耳赤,祈求的喊,“王妃……”
以前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盲婚哑嫁,直到洞房花烛掀了盖头才知对方长啥样。
可如今东陵与别国有些不同,可以男女先见上一面,也即是相亲,并且定亲后还可私下相处。
墨昭华自是愿给珍珠这个机会,“不过琥珀说的在理,你们既都在府里,确实可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