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也是见过楚玄迟的人,连墨老夫人都那般畏惧他,她又怎会没敬畏之心。
听得这话,她吓得不轻,“王妃娘娘恕罪,老奴招了,是锦秋给了老奴一包药……”
她很快将墨瑶华回门那日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悉数告知了墨昭华,半句都不敢隐瞒。
墨昭华心下了然,她的离间计已然成功,墨瑶华因嫉妒,入了祁王府后便再容不下墨老夫人。
她质问刘嬷嬷,“那你为何不给御王府送个信?”
刘嬷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祁王庶妃手段这般狠,老奴实在是不敢啊。”
墨昭华冷哼一声,“原是本王妃太过仁慈了些,以至于你都敢背叛本王妃。”
刘嬷嬷连磕了几个头求饶,“王妃恕罪,老奴乃是尚书府的家奴,身不由己。”
她真的怕死,只要她一日还在尚书府,就逃不过墨瑶华这一家子的掌心。
“那药可还有?”墨昭华并不同情于她,前世她可没少为老夫人磋磨容清。
“没、没了……”刘嬷嬷弱弱的回答,“锦秋只给了两个月的量,后续没再给。”
“你一点都没留?”墨昭华还挺想知道是什么药,隐秘到连御医都没查出来。
“老奴不敢,怕留下证据。”刘嬷嬷怕夜长梦多,都没按量下药,而是加大剂量。
本该两个月的药量,她一个半月就给老夫人下完了,这才导致老夫人如今久病不愈。
“那你可知下的是什么药?”墨昭华猜她应该不知道,但还是抱着侥幸多问了这一句。
“老奴不知,老夫人服用后也未曾出现过异常。”刘嬷嬷正是因此,才敢在后期加大用量。
墨昭华便不再多问,“下去吧,以后再敢故意隐瞒,你这条老命便也用不着再留了。”
刘嬷嬷见她竟然没惩罚自己,又惊又喜,松了口气,感激谢恩,“老奴多谢王妃。”
她退下后,琥珀愤愤不平,“王妃,您当真就这么放过刘嬷嬷?她可是背主啊。”
刘嬷嬷不仅背叛了老夫人,也背叛了墨昭华,琥珀愤慨的自然是后者。
墨昭华抬起手,看着修长的手指,“自会有人收拾她,又何须脏了我的手?”
“王妃是要告知老爷么?”琥珀这才安心下来,她怕墨昭华太仁慈,以后吃亏。
这事只要让墨韫知晓,他自然会收拾刘嬷嬷,确实不需要墨昭华这出嫁女来处理。
花影突然开口,“无需如此麻烦,药既是锦秋给的,兰氏必然知晓,如何容得下她?”
她跟了墨昭华后,为了能照顾的更好,早已跟花影打听清楚了情况,尚书府的事自是知晓。
兰如玉既然与墨瑶华母女情深,肯定会为她善后,压根不需要墨昭华多此一举,去跟墨韫告状。
墨昭华闻言很惊喜,楚玄迟一直都说花影心思细腻,但她没想到会仔细到这种地步。
这分明不仅知道兰如玉与墨瑶华的事,连她跟墨韫关系不好都清楚,能猜到她的心思。
花影说的一点没错,有了今天这一出,兰如玉必然不会放过刘嬷嬷,她跟老夫人一等死。
墨昭华本也是故意将刘嬷嬷喊来,还屏退了左右,即便她并未招供,兰如玉也不可能相信。
琥珀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还是花影姐姐聪慧,谢姐姐提点,哎……我怎么想不到?”
“琥珀,去将堂小姐喊来。”墨昭华处理了刘嬷嬷的事,接下来该会一会墨淑华了。
“是,王妃。”琥珀应声立刻出了正厅去往卧房。
墨淑华跟着薛氏在卧房守着老夫人,得知墨昭华要见她,赶紧起身去往正厅。
薛氏不放心,以前墨淑华对墨昭华如何她心知肚明,怕墨昭华得了势会趁机报复。
可如今墨昭华的身份摆在这里,她又不能阻止,甚至对方没有召她,她都不能跟着去。
墨淑华进了正厅,屈膝福了一礼,“王妃娘娘安好。”
墨昭华正襟危坐,面带温和的笑意,“坐吧,淑华可是有话要说?”
她早已注意到,之前在御医为墨老夫人问诊时,墨淑华好几次欲言又止。
墨淑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小女子很好奇,那日宴会,王妃怎会请小女子?”
她宴会当日就想问,奈何客人太多,她没机会与墨昭华独处,又不能当众问这事。
墨昭华笑的优雅,“你是我堂妹,乃是二叔府上的嫡女,我为何不该请你?”
墨淑华以前看她没有嫡亲兄弟,巴着得宠的墨淑华,看不上她,经常给她脸色。
如今面对高贵的她却只剩自卑,“可小女子身份低微,与当日的宾客有着云泥之别。”
墨昭华正色道:“不可妄自菲薄,你可是我嫡亲的堂妹,我府上设宴,自有你一席之地。”
墨淑华恍如在做梦,不敢相信,“王妃真这般想?”
墨昭华微微蹙起了眉头,“淑华对我可是有什么误解?才让你认为我不该这般想?”
“没、没有……”墨淑华心情很复杂,“只是王妃身份如此贵重,小女子实在是惶恐。”
“无需惶恐。”墨昭华终于切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