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对墨昭华言听计从,又对墨庆华寄予厚望,哪怕不想见墨韫也应下来。
墨昭华提醒她,“姨娘要记住,可带庆儿常去问安,但莫纠缠,免得惹父亲生厌。”
乔姨娘本也不愿与兰氏争宠,“是,王妃,奴婢不多言,只让庆哥儿去问老爷学功课。”
“姨娘果然聪慧,你若有心争宠,必会碍兰氏的眼,而父亲喜读书人,庆哥儿问功课正好。”
墨昭华重生前只觉得乔氏太过奴颜婢膝,如今看来她是有大智慧的人,真正的大智若愚。
乔姨娘倒是人淡如菊,“多谢王妃夸奖,奴婢此生没什么要求,只求庆哥儿平安长大。”
墨昭华想了想,前世的墨庆华还未弱冠便已死在她跟前,死的那般凄惨,算不得平安长大。
她每每想到都觉得心有所愧,若她能多关心他们母子,兴许他们便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可惜前世她一心帮着楚玄寒夺嫡,负了太多人,结果自己却被他所负,纯属是咎由自取。
想到这些,她又好奇了起来,前世墨庆华死前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兰如玉怎么他了?
带着这个疑惑,她送了墨庆华一套文房四宝,再给些乔氏一些赏赐,便打发了他们。
随后她又去看了眼墨老夫人,这才打道回御王府,并未见兰如玉,左右是无关紧要之人。
***
墨瑶华生下了皇长孙,却是个死胎之事,短短几日便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上到皇宫内院,下到茶楼酒肆,都在议论着,毕竟这是第一个生下来的皇孙。
长乐宫中,良妃当真装病闭门谢客。
彩玉进来报,“娘娘,凤羽宫又来人了,奴婢已打发。”
这两日后宫不少人都想看良妃的笑话,其中以纯惠贵妃最为迫切。
纵使长乐宫已闭宫,她还是一日两次差人来,不是送慰问礼便是其他。
良妃神情恹恹,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贵妃榻上,“她这次又找了什么借口?”
彩玉回答,“给娘娘送了些草莓,说娘娘份例少,还要分给祁王府,定然不够。”
良妃气的直咬牙,“她连此事都知晓,本宫却揪不出她安插在长乐宫的眼线。”
楚玄寒来问她要草莓这等小事,只有长乐宫的人知晓,奈何眼线藏的深,未能查出。
她作为贵妃之下的四妃之一,阖宫上下宫人那么多,想要查出一个眼线实属不易。
彩玉跪在地上给她捏腿,一边还劝慰,“娘娘且想开些,否则您可真的会病倒。”
良妃又如何能轻易看开,“到底是谁害死了本宫的亲孙,那可是陛下的皇长孙啊。”
彩玉柔声道:“王爷定然着人在调查,待有了结果,必会第一时间让人进宫传消息。”
良妃急不可耐,“不知何时才能有消息,本宫都急死了,也不能一直这么装病不见人。”
“且先度过这几天,莫要给贵妃机会嘲讽娘娘。”彩玉是真心不想看到那一幕。
若良妃被嘲讽,自己受了气,便要拿他们这些宫人撒气,届时整个长乐宫都会遭殃。
良妃怒骂,“该死,祁王府养的都是些酒囊饭袋么?那么多人竟连个女人都照看不好。”
“怕是歹人太过奸诈,这才逮住了机会,给庶妃下那等脏东西。”彩玉也见多了宫里的手段。
良妃望眼欲穿,“本宫遭此不幸,已过两天,陛下竟也不曾来瞧过一眼,安抚本宫的心伤。”
彩玉安抚她,“娘娘莫怪陛下,那终究也是陛下的皇孙,兴许陛下如今正在伤心难过。”
“陛下会伤心?”良妃如同听到了什么大笑话,“罢了,帝王本无情,本宫不指望。”
不久后,凤羽宫。
去长乐宫送草莓的宫女芳芍回来复命。
纯惠贵妃慵懒的斜倚着贵妃椅,“哦?她还是不见客?”
芳芍垂着脑袋回答,“彩玉是说良妃在病中,这几日长乐宫都闭宫。”
“病中?”纯惠贵妃得意的冷笑,“怕是心病吧?就怕本宫去看她笑话。”
芳芍道:“娘娘说的是,失了皇长孙之位,良妃虽伤心,但确实不至于病倒。”
纯惠贵妃掀了掀眼皮,“她不想见本宫,本宫非要捅她肺管子,你明日再去一趟。”
芳芍应声,“是,娘娘。”
***
御王府。
墨昭华不在家,楚玄迟便去了前院的书房。
只是他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便抬头看一眼房门的方向。
雾影忍了许久,终究没能憋住,低声问,“主子这是在盼着王妃回来?”
他本来在很认真的处理公务,可楚玄迟影响到了他,让他也跟着往门口看去。
疏影是想问却不敢,闻言赶紧开口,“这哪是盼着,主子分明已经成了望妻石。”
他因着口无遮拦,曾被雾影教训过多次,这才不敢造次,但雾影先开口便可肆无忌惮。
楚玄迟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你们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肥了,竟还敢调侃起本王来?”
疏影赶紧甩锅,“主子,这不怪属下,是雾影先开的口,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