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长春宫。
墨瑶华第一次见到了良妃。
她跟着楚玄寒与尉迟霁月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楚玄寒向良妃介绍,“母妃,这便是儿臣的庶妃,墨氏瑶华。”
良妃在墨瑶华进来时已看过,一眼就觉得不喜,便没再给眼色。
“妾见过娘娘,此前因有孕在身不方便,未能及时拜见,还望娘娘恕罪。”
墨瑶华跪下行了个大礼,故意提及自己的孩子,本意是让良妃怜惜她的不易。
“这般没用,既是靠着孩子入府,竟还被身边人给算计没了,可惜了本宫的大孙子。”
良妃不仅没怜惜她怀孕的不易,心疼她痛失孩子还伤了身子,反而责怪起了她。
墨瑶华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磕了个头认错,“娘娘请息怒,是妾错信于人,害了孩子。”
她想象过很多次初见良妃的情景,也想过对方可能看不上自己,但没想过会这般。
良妃并没让她起来,“以后安分守己些,好生伺候祁王,可莫要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
墨瑶华闻言,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心里既委屈又愤恨,已后悔入宫来。
她着实无法预料,良妃不仅责怪她,还敲打她,这等被轻视,她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甚至她还要恭敬乖巧的答应着,“是,娘娘。”
良妃不再给她眼色,转而看向尉迟霁月,“月儿,你也要加把力,早日开枝散叶。”
良妃不开口墨瑶华便不能起身,她愈发的委屈,再听得这话,眼尾已然泛红。
尉迟霁月倒是被赐了座,但她并未落座,而是正跪坐在良妃脚下,为良妃捶腿。
这是以前徐氏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在婆母面前好好表现,得到欢心便能得到支持。
她仰头害羞带臊的看着良妃,“母妃,这等事也不能臣媳一人使劲,还得王爷配合……”
良妃立刻看向楚玄寒,嘴角噙着抹笑意,“寒儿,听到了没有?本宫可等着抱孙子。”
楚玄寒话语温柔,“儿臣遵命,但母妃也莫急,此时要顺其自然,不能太过强求。”
“东陵重嫡庶,最忌宠妾灭妻,你自己掂量着点,原本让庶长子生在前头就已是大忌。”
良妃说这话不仅是在敲打楚玄寒,也是在告诫墨瑶华,她今日必要给墨瑶华一个下马威。
“儿臣明白。”楚玄寒钰良妃倒是真的母慈子孝,良妃这般敲打与告诫,他也不恼。
良妃说着又低头看向尉迟霁月,“月儿,本宫在宫里闷得慌,以后可得空多进宫。”
尉迟霁月今日被给足了面子,心中很欢喜,“是,臣媳定会多进宫来陪伴母妃。”
一声母妃,一声臣媳,句句打在墨瑶华心坎上,因为庶妃可没资格说出这两个词。
良妃又道:“年前你给本宫带来的话本子不错,用来解闷正好,下次你再带些别的进来。”
尉迟霁月笑的温婉,“好的,待臣媳回去便着人去搜罗,定要把最好、最有趣的给母妃送来。”
良妃继续夸她,“月儿有心了,上次带来的胭脂水粉也都不错,本宫用着并不比宫里的差。”
尉迟霁月趁机邀功,“那是时下最兴的胭脂,但数量极少,很难买到,臣媳还是加了价才抢到。”
“让月儿破费了。”良妃左看右看,尉迟霁月都比墨瑶华要好,对比之下更得她的欢心。
尉迟霁月谦虚的道:“母妃这是哪的话,孝敬母妃乃是臣媳应做的,又怎能说是破费?”
婆媳俩相谈甚欢,聊了许久,良妃后来倒是让墨瑶华起了身,但却没给她赐座。
尉迟霁月这正妃还跪坐在地伺候她,她岂能让一个庶妃坐着,这不是打正妃的脸?
几人在长春宫一直待到去赴宴,除了那声责怪,良妃再未给过墨瑶华任何眼神。
***
内宴并不在日常三节举办宫宴的大殿,而是在另一处,不过墨昭华也熟悉的很。
无论是宫宴还是内宴,前世她都参加过太多次,而墨瑶华则正好与之相反。
墨瑶华当初去长公主府参加赏花宴,都在入府后悄摸着打量,显得小家子气。
今日初次入宫,更是按捺不住,时不时的瞥一眼周围的环境,想要多做些了解。
结果这落在良妃的眼中,成了不懂规矩,“庶妃,入府前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尉迟霁月火上浇油,“妹妹,你这般偷摸打量,着实叫人看了笑话,丢祁王府的脸。”
“娘娘息怒,王妃息怒。”墨瑶华低声解释,“妾只是想记住路线,以免日后再进宫迷路。”
“是你蠢吗?”良妃星目含威,带着怒色,“入了宫自会有人带路,你若不乱走,又怎会迷路?”
墨瑶华这才知道自己找了的借口有多差,只能忍气吞声,“是妾蠢笨了些,还请娘娘莫怪。”
良妃不悦的叮嘱楚玄寒,“寒儿,以后若无要事,便少带她入宫,本宫实在丢不起这人。”
楚玄寒如何舍得,“母妃此言差矣,唯有多入宫,才能了解并习惯,从而不再出错。”
“随你。”良妃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