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眨眼的工夫,又到了休沐日。
墨瑶华已给户部尚书府下了帖子,今日要回去。
她昨日去了趟楚玄寒的库房,挑了些东西,作为回府的礼物。
除此之外,她自己也选了两件华丽的玉石首饰,今日便戴在发间。
这是她在锦秋被抓后,第一次回尚书府,除了吴嬷嬷,还带上了青花。
关于锦秋的事,墨韫早已知晓,届时回去,也不用解释为何锦秋没有回来。
挂着祁王府标志的马车,最终在尚书府外停下,只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墨昭华与楚玄迟回府时阖府迎接,墨瑶华独自回府却与回门那日一样的冷清。
她在青花的搀扶下,踩着脚踏下了马车,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门头的匾额。
吴嬷嬷已去叩门,门房认得她,知是庶妃回府,赶紧打开大门,另有人去禀告。
墨韫接到消息,立刻带着兰如玉前来迎接,作揖行礼,“庶妃娘娘安好。”
墨瑶华向来与他亲近,不喜这些虚礼,“家里又没有外人在,爹爹无需多礼。”
墨韫余光瞥了眼青花,“无论有没有外人,礼都不可废,庶妃娘娘请移步花厅。”
只是墨瑶华一人回府,倒是无需前往正厅,花厅就足够,也能表现的尊重。
墨瑶华入了花厅,很不客气的在主位上落座,“爹爹与娘亲近来可好?”
她跟以前一般,没外人在场,便不喊姨娘,而是大胆的称兰如玉为娘亲。
墨韫微微拧了拧眉头,余光又瞥向立在墨瑶华身边的青花,也看了眼吴嬷嬷。
他客气的回道:“府中除了你祖母久病不愈,一切安好,庶妃娘娘无需挂心。”
墨瑶华不禁疑惑,“今日与我怎这般客气?可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惹爹爹生气?”
“庶妃娘娘记错了,微臣向来如此。”墨韫拒不承认此事,免得被认为曾对庶妃不敬。
墨瑶华看了眼兰如玉,见她摇头便没再多问,识趣的换了个话茬,继续聊着。
墨韫与前几次不同,全程都不曾越矩,让墨瑶华好生不自在,感觉像是换了个爹。
她满腹疑骚,如坐针毡,找了个借口离开,“祖母既是久病未愈,我便过去瞧瞧。”
青花与吴嬷嬷几人跟着出了花厅,前往颐寿堂,墨瑶华被前拥后簇好不威风。
待她走远了,兰如玉便问,“老爷方才对娘娘为何那般生分?可是对娘娘有何不满?”
墨韫沉声道:“你稍后与庶妃说些体己话,切莫带任何人,提醒她注意些身边人。”
他今日特意注重礼仪与规矩,便是不想给人落下话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兰如玉恍然大悟,“老爷是因着那叫青花的新丫鬟不是自己人,怕她胡乱说话?”
墨韫谨小慎微,“不止,出了锦秋这等事,纵使陪嫁的那几位,也要多防着才好。”
因此他的余光不仅看了青花,也曾扫过吴嬷嬷,他怕在利益驱使下,吴嬷嬷也背主。
提到锦秋,兰如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妾会告知娘娘,让她小心提防着。”
另一厢,颐寿堂。
墨瑶华大摇大摆的入了正厅。
墨老夫人在厢房卧床静养,可她并不想过去。
得知她过来,墨老夫人只得从床上起来,由丫鬟扶着去正厅。
这一刻墨老夫人想到了墨昭华,她年初二回府,可没这般的折腾。
墨老夫人心下已有不悦,但入了正厅还得规规矩矩的行礼,“庶妃娘娘。”
“祖母安。”墨瑶华仔细看着她,“爹爹说祖母久病不愈,我瞧着气色还行呀。”
墨老夫人经过治疗,情况确实比年前要好了些,兰如玉那毒本就是慢性但致命。
她把这一切归功于墨昭华,“多亏了御王妃娘娘送来许多名贵药材,老身这才能转好。”
墨瑶华听着这话便不高兴,“怎么,祖母是在怪我忙着养身子,没给你送来好药吗?”
墨老夫人极不喜她这语气与态度,“没有,老身只是在如实回答庶妃娘娘的问题。”
不知何时起,她越来越觉得墨瑶华讨厌,而曾经不讨喜的墨昭华却得她欢心。
墨昭华知书达理,孝顺恭敬,大方豁达,墨瑶华却阴阳怪气,虚情假意。
墨瑶华不悦道:“我痛失孩儿,伤了身子,除了娘亲,也不曾有谁来瞧过我。”
“老身从年前就病着,娘娘生产时我也起不了身,后续又怕会过了病气给娘娘。”
墨老夫人此话倒是不假,她先是中了毒病重,后又因刘嬷嬷之死做噩梦,精神恍惚。
这种情况下,她确实不太方便出门,只是这些情况她早已写了信,与墨瑶华详说。
如今墨瑶华怎还怪起了她,这着实让她不满,难不成当了庶妃,便能随意折腾长辈么?
“春闱在即,哥哥定能金榜题名,祖母可要好生养着身子,活久一点,如此才能享福。”
墨瑶华阴阳怪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孙女,祖母的胳膊肘可别拐错了。”
墨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