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墨昭华来给花影治疗时,忘了试探,今日便记着点。
不过她还是先问诊,“花影,今日感觉如何,伤口的疼痛可有减轻了些?”
花影趴在榻上,“属下已好了很多,若非珍珠拦着,属下都已然下床活动。”
她伤在背上,不仅不能平躺,便连侧躺也不行,稍微有点动作便会牵扯到伤口。
因此如厕是个大麻烦,她这几日除了喝药,都不敢喝水,以此尽量减少如厕的次数。
墨昭华劝她,“我知你趴着不舒服,但你伤口深可见骨,暂时最好还是莫要起身。”
当时若非花影不顾自身安危来替她抵挡,这一刀便会砍在她身上,此刻便是她在躺着。
珍珠趁机告状,“奴婢也是这般说,花影非是不听,直到搬出主子后,这才乖乖趴着了。”
她倒是没别的心思,只是希望花影能好好养伤,如此才能早点恢复,让墨昭华放心。
墨昭华无奈,“你跟雾影一样心急,恨不得立马好起来,可养伤哪是这般容易的事儿。”
花影解释,“属下是怕我们都躺下了,还劳烦月影与珍珠照顾着,主子与王妃的人手不够。”
墨昭华笑道:“你莫担心这些,殿下有风影,我有琥珀,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已完全足够了。”
琥珀这一年来成长的很快,虽还是不及珍珠稳重,但确实也能独当一面,墨昭华为此很欣慰。
珍珠趁机也劝,“就是,花影你便安生养伤,别想太多,咱府里有人手,院里的人都已调教好了。”
墨昭华笑了笑,“珍珠,你怀着身子,如今还在害喜,且下去歇会儿,这里有我在即可。”
“是,王妃。”珍珠猜她可能是有话要与花影说,便识趣的行礼退了出去。
花影与珍珠想的一样,“王妃可是有话要与属下说?”
墨昭华一边仔细的给她换药,一边试探,“我还挺好奇,孤影是个怎样的人?”
花影的语气与平常无异,“他与雾影他们都不一样,平日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雾影操心的事多,话自然也多,日常要管住疏影的嘴,提醒风影各种小事,悉心教导他。
疏影与风影就更不用说,一个赛一个的话多,好在也只是对自己人如此,而不会祸从口出。
“咦?那岂不是与你一般么?”墨昭华笑道,“所有护卫中就你话最少,也最不爱笑。”
花影下巴枕着双手,“比起他,属下还算是话多爱笑,属下可是至今也不曾见他笑过几次。”
“那他的性子如何,可会很冷漠?”墨昭华上次在宝华寺与孤影初见,感觉他有点冰冷。
“外表看起来是冷冰冰,实则外冷内热,心思细腻。”花影说起孤影,倒是滔滔不绝。
“花影对他的评价似乎很高。”墨昭华心里已有了点底,花影明显是对孤影很满意。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花影并未意识到这是试探,还以为她只是对孤影感兴趣。
墨昭华上完药为她包扎好,“听着不错,那你好生歇息,莫要着急,静心才能恢复快。”
“是,王妃。”花影知她不仅医术高明,还极厌恶不遵医嘱的人,对她的话自是不敢不从。
***
傍晚时分,户部尚书府。
丫鬟冬雨快步跑进了乔氏所居的蔷薇苑。
她神情慌张,“姨娘,大事不好了,庆少爷落水了。”
乔氏从里屋蹿了出来,“什么?庆儿向来不喜玩水,又怎么会落水?”
冬雨大口喘着气,“奴婢也不知具体什么情况,是正好遇到园子里的人。”
她本是去大厨房领今晚的食材,回来的路上见有人匆匆往这边走,才问了一句。
乔氏没再多问,赶紧往后花园跑去,结果半道上便遇到墨韫,他身边还跟着一群人。
其中有个人正抱着墨庆华,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却发紫,胸口看不出起伏。
乔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屈膝向墨韫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庆哥儿他如何了?”
墨韫本是在兰芜苑,等着与兰如玉一起用晚膳,得知墨庆华落水后,匆匆赶去后花园。
他到达时墨庆华已被院子里的下人救起,正在倒背着孩子吐水,可算是保住了性命。
如今见到乔氏,他怒发冲冠,“你是如何伺候庆儿的?若是不会教养,老夫便另找他人。”
乔氏满心委屈,“庆哥儿去了主院,奴婢也无法跟着去,这才未能伺候在旁……”
墨庆华还没有自己的院子,一直是跟着她住后院,以前都是在蔷薇苑中读书写字。
可如今是墨韫亲自教导他,他每日一大早便去了主院,用完晚膳才归来,她如何照顾?
墨韫闻言越发不悦,厉声打断她的话,“怎么?你这是在怪老夫没有看好他?”
乔氏连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是这意思,奴婢只是在解释为何未能伺候庆哥儿……”
兰如玉也随墨韫一起过来了,路上还特意假装走不快,拖慢他的脚步,可惜并没什么用。
墨庆华又非等着他亲自下水救,他早去晚去没任何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