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韫也担心着墨庆华,便跟着去了他暂住的屋子。
墨昭华一进屋便关切的问,“万御医,舍弟的情况如何?高热可有退下去?”
“已有了些效果,但还需时间,王妃,微臣看过大夫开的方子,并没任何问题。”
万御医拿出之前那些个大夫开的药方,虽有细微的差异,却也都是些退热的好方子。
墨昭华知他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当即扫了眼紫嫣等尚书府的下人,“你们先退下。”
“是,王妃娘娘。”几个下人吩咐垂着头屈膝行礼退下,唯有紫嫣偷偷看了眼墨昭华。
待他们出去后,墨昭华便问道:“万御医,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现在可放心说。”
万御医禀告,“小少爷只是染了风寒,方子又都是良方,那便极有可能是喝的药有问题。”
他做事很谨慎,先为墨庆华仔细检查过身子,又询问下人些问题,才敢做出这等推断。
墨昭华当即下令,“琥珀,将此前那些药全部取来,无论是尚未熬的药包,还是所剩残渣。”
琥珀是自己人,她用着才放心,也无需担心尚书府下人不配合琥珀,因为这是王妃之令。
万御医又补充了一句,“若有少爷喝剩的汤药会更好。”
“是,王妃,御医。”琥珀领命退了出去。
墨韫原本只当是个意外,如今却也不禁起了疑,“难不成还真有人要害庆儿?”
墨昭华已认定是人为,嘴上却道:“没有证据,我暂且不说话,免得父亲不高兴。”
墨韫面色讪讪,不敢反驳,他此前从未怀疑过此事有异,确实为她的多疑不悦。
他们等待期间,乔氏匆匆从后院赶了过来,“妾拜见御王妃娘娘,老爷安好。”
得知让她来主院伺候墨庆华的时候,她激动的当场落泪,也猜到定是墨昭华帮她。
墨昭华抬手示意她免礼,“姨娘且进去照顾庆儿吧,唯有你在旁,我才能放心。”
“是,王妃,妾这就进去。”乔氏起身去了厢房,担忧之下步履还有些匆忙。
墨昭华几人继续在偏厅等着,琥珀很快便带着几包药,和一些熬过的药渣子回来。
喝剩下汤药早已倒了,不过之前抓的药还有剩,熬过的药渣子则是刚从土里挖出来。
因着当时是分开埋的,并未混在一起,如今正好能分清,万御医当场开始检查。
他先是扒拉开,又仔细闻了闻,“这副熬过的药渣子,比抓来的药少了三味药材。”
“这抓好的药怎会少?”墨韫嘴上这么问,心里其实已有了猜测,定是有人扔了几味药。
一副完整的药方,却少了几味药,药效自然会有影响,这分明是不想让墨庆华好起来。
万御医并未回答,只是继续检查其他的药,“这几副也少了几味药材,不过所缺少却不同。”
几包还未熬过的药都是药材齐全,每副熬过的药渣却都有所缺少,这说问题出在熬药时。
墨昭华冷眼看向墨韫,“父亲,你乃一家之主,如今已证明药有问题,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墨韫本在猜测会是谁动的手脚,闻言大怒,“你难不成还怀疑是我要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亲误会了。”墨昭华话语冷淡,“我只是想要一个交代,毕竟庆儿是在你院里养病。”
“我此前并不知此事,无法解释。”墨韫下令,“孙昌,立刻去查,将碰过药的人全部带来。”
“是,老爷。”孙昌领命下去。
墨昭华面色不悦,“我本以为真是庆儿贪玩,还想着回来训他几句,没想到竟是有人害他。”
“庆儿又没得罪谁,何人能下此狠手?”墨韫也想不通,若非证据摆在面前,他都不信。
“乔姨娘向来是不争不抢,深居简出,性子温和,也不至于得罪人,更不会碍谁的眼。”
墨昭华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然有了猜测,除了兰如玉,谁还能容不下乔氏母子?
怕是墨韫这些日子亲自教导墨庆华,让兰如玉有危机感,因此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墨韫也在想,府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主子,他与老夫人自是不会动手,只剩兰如玉母子。
墨胜华春闱后没了学业的压力,正忙着玩乐,压根没工夫关心府里,那便只有兰如玉……
这想法让墨韫吓了一跳,他竟然怀疑到了枕边人身上,若是兰如玉知晓,又得跟他哭闹。
可除了兰如玉,他也没别的人可怀疑,难不成府里的下人还敢谋害主子,那可是重罪。
思忖间便见孙昌带着两男一女走了进来,“王妃,老爷,小的一共查到了这三人。”
“前两日的药是徐方去抓的,这两日的药是刘泉去抓的,而所有的药都是紫嫣负责熬。”
“对了,今日的药不是紫嫣所熬,而是万御医带来的药童寸步不离的守着,未曾假于人手。”
墨昭华听完孙昌清晰详细的禀告,冷冽的目光便打在了紫嫣身上,“紫嫣,你有何解释?”
紫嫣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回王妃娘娘,并非奴婢一人碰过药,他们也能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