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嫁入王府,我们瑶儿便不曾像她这般,三天两头的回府插手娘家事。”
兰如玉搬出了墨瑶华,本是想用她的乖巧来反衬墨昭华的霸道,不料却适得其反。
墨韫不悦的提醒,“你也莫要夸瑶华,她回府一次,便害的我名声扫地,赋闲至今。”
“这怎能怪瑶儿?”兰如玉慌忙推卸责任,“分明是墨昭华有心算计,故意将事情……”
“放肆,御王妃闺名也是你能直呼的?”墨韫大怒,“老夫已然落难,你可莫要再害老夫。”
比起枕边人,他还是更在意自己的仕途,否则面对墨昭华的讥讽,他也做不到再三隐忍。
兰如玉眼圈一红,眼泪瞬间在眼眶打转,“老爷,妾是在为你抱屈,你竟反而呵斥妾?”
墨韫越想越生气,“难怪瑶华口无遮拦,这都是随了你,老夫再不管,你便也要祸从口出。”
做女儿的诅咒亲祖母,逼得他囚母,失了孝道,做母亲的又想得罪亲王妃,这是要断他仕途啊。
兰如玉眼泪朦胧,“老爷是看瑶儿失了皇长孙,如今又被祁王禁足,御王妃却得宠,想要攀高枝吧?”
“老夫倒是想攀高枝,可你瞧我攀得上吗?”墨韫有自知之明,“老夫只求息事宁人,莫要再生事端。”
孙昌帮着劝道:“兰姨娘,老爷仕途生变,纵使耗尽心力也求助无门,真禁不起御王妃的折腾了。”
墨韫长长的叹了口气,“如玉,你也心疼心疼老夫吧,再闹下去,老夫怕是要提前告老还乡了。”
“妾正是因着心疼老爷,看御王妃老爷人太甚,太急了些才会口不择言,还请老爷莫要责怪。”
兰如玉看他是真怒了,只得先服个软,紫嫣的事她也非全无退路,即便真招供她也能辩解。
墨韫打发她,“老夫知你心思,你再次看着也闹心,便回兰芜苑吧,御王妃应不想见你。”
兰如玉不肯走,“不,老爷,无论有多艰难,妾都要与老爷一起面对,妾不多言便是。”
她若是走了,又如何能及时知晓紫嫣的招供情况,然后及时想对策,好撇清关系呢?
墨韫听她说的情真意切,便又不忍心,“罢了,你回去了也定然为老夫担心,坐立不安。”
另一厢,墨庆华的屋子里。
墨昭华刚落座不久,招呼乔氏,“姨娘且坐下,详细与我说说这几日的情况。”
乔氏不敢坐,“奴婢也想与娘娘说,可奴婢连主院的门都进不了,全靠冬雨打听。”
“父亲怎这般心狠,不管怎么说,姨娘都是庆儿的亲娘,他怎能阻止姨娘来见庆儿?”
乔氏泪眼汪汪,“不是老爷,是兰氏!”
墨昭华眸色猛然一冷,“此事姨娘可能确定?”
“能,主院里的人都得了兰氏吩咐,哪怕是奴婢的故交,都不敢偷偷让奴婢进来。”
乔氏在主院有几个故交,虽不敢让她进院子,但还能告诉她缘由,好让她谅解。
墨昭华目光冰冷如刀,“这个兰氏,真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只手遮天了。”
乔氏委屈又心疼,“奴婢本想着老爷近来对庆儿上心,定会治好他,哪成想竟有人害他。”
“那个紫嫣是怎么回事儿?”墨昭华问道,“我记得我出阁之前,并不是她伺候庆儿。”
乔氏回答,“紫嫣本是胜少爷院里伺候笔墨的人,识得几个字,便被调来伺候庆儿的笔墨。”
“谁调来的?父亲,庶兄,还是兰氏?”虽说紫嫣来自雅颂轩,但墨昭华觉得不会是墨胜华。
乔氏猜测道:“据说是老爷,可奴婢猜测应是兰氏提议,老爷以前并不会在意庆儿的事。”
“既有此猜测,姨娘怎……”墨昭华说着打住,“罢了,姨娘人轻言微,也做不得主。”
她本想怪乔氏有了猜测,却没将人给打发,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乔氏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氏自责不已,“都是奴婢没本事,不得老爷的欢心,护不住庆儿,才害他受这等劫难。”
墨昭华忙安慰,“姨娘莫这般说,是父亲偏听偏信偏宠,昔日母亲身为主母,不也要受委屈?”
连容清有着强大的母族做后盾,又是正妻,都在府里受尽委屈,更何况洗脚婢出身的乔氏?
“幸得昔日有容大小姐庇护,如今又有王妃娘娘垂怜,否则庆儿怕是……”乔氏已然泣不成声。
墨昭华又安抚,“姨娘莫哭,庆儿的高热已退了不少,御医说只要不再反复,便无性命之忧。”
乔氏跪下伏拜,“容大小姐与王妃娘娘大恩,奴婢无以为报,来世当牛做马,伺候大小姐与娘娘。”
墨昭华示意琥珀将她扶起来,“庆儿能安然长大,做个正直善良之人,便是姨娘对我们的报答。”
乔氏郑重承诺,“奴婢一定好好教导庆儿,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能知恩图报,不负所期。”
俩人又聊了会儿,一旁的榻上传来一声轻喊,“娘……”
乔氏还恍如在做梦,下意识看过去,便见墨庆华睁了眼,忙扑了过去,“庆儿醒了?”
墨昭华跟着起身,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