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楚玄迟与墨昭华一同入了宫。
楚玄迟是要与太子办差,墨昭华则是为昨日生辰的赏赐,入宫谢恩。
帝后与太后以及德妃宫里,墨昭华是可正大光明的去,宁妃处则不好去。
毕竟宁妃给她送寿礼都是找了嘉善公主代劳,她又怎好明着去毓秀宫道谢?
然而等她来到长乐宫,却意外的发现宁妃赫然也在,她觉得这应该不是个巧合。
果不其然,待她向两位宫妃行了礼落座,与德妃闲聊了几句后,宁妃便笑着开了口。
她是最年轻的妃子,貌美倾城,“知你今日必会进宫,本宫特意来等着,也免得你为难。”
昔日她能入宫,便是因着外貌出众,后续能上妃位,虽不乏宋承安的战功,但自己也有本事。
文宗帝即便不会沉迷于女色,对美貌女子却也来者不拒,宁妃这才有了机会,怀上了龙裔。
后来成功生下小皇子,她的地位越发稳固,可把贤妃淑妃纯惠贵妃等人,着实气的不轻。
墨昭华由衷的道谢,“多谢宁母妃为臣媳考虑。”
宁妃却摇了摇头,“并非是本宫为你考虑,而是知你定会为本宫避嫌。”
她既然特意私下托人送贺礼,墨昭华又岂会不知她所忧,还去跑她宫里道谢?
德妃淡淡的开口,“昨日本宫也想出宫,可惜身不由己,只能羡慕奕儿与嘉善了。”
墨昭华哀叹,“姨母定是想念外祖父与舅父,他们与母亲和舅母不同,不能时常入宫。”
外男不便入后宫,莫说是德妃,便连元德太后,想要见辅国公与容海一面都不容易。
德妃眉头微蹙,“可不是,本宫与宁妃妹妹一样,难得见一次娘家外男,只能念着父兄。”
宁妃神情略显悲伤,“德妃姐姐至少还能在宫宴能见到容世子,妹妹却多年未得见兄长一面。”
她说这话时,余光一直关注着墨昭华,想看看对方听到宋承安会是什么反应,可知当年事。
墨昭华虽对自己的身世有疑,却并未太过在意,因而对于宋承安之名,也没太大的反应。
倒是德妃因此想到了容潇,“本宫的兄长一年是能见上几次,可弟弟却也是多年都不曾见过。”
容潇是小小年纪便只身去了西陲,还不靠父兄,悄悄从小兵开始做起,成长为如今的大将。
墨昭华安慰她们,“姨母,宁母妃,你们莫难过,如今西陲形势大好,兴许他们很快便会凯旋。”
后宫不得干政,但西陲大捷之事,普天同庆,德妃自是也知晓,“借昭昭吉言,愿他们早日凯旋。”
宁妃换了个话茬,“本宫听母亲提过,兄长在家书中交代要为御王妃送生辰礼,不知母亲可有做到?”
墨昭华笑着点头,“昨日臣媳已见过伯夫人,夫人还给了臣媳很好的祝福,礼物臣媳也喜欢。”
宁妃看她满意,也展颜一笑,安下心来,“如此甚好,兄长在外也可放心了。”
***
午时,安江旁,临江仙。
一群客人在大堂用膳,议论起了昨日墨昭华生辰之事。
客人甲道:“御王妃太过厚此薄彼,生辰请辅国公一家,却没请墨老夫人与墨尚书。”
客人乙附和,“可不是,即便墨老夫人久病在床,不方便出门,但墨大人可赋闲在家。”
客人丙猜测,“会不会是正因墨大人如今处境不好,而容世子受陛下重用,才区别对待?”
客人丁道:“不是,御王妃不想兴师动众,出阁后的第一个生辰,压根就没办宴会。”
客人甲又道:“没办宴会却请了辅国公一家,听说八皇子殿下与嘉善公主也去了御王府。”
客人丁:“御王府未曾发柬,辅国公一家和八皇子兄妹,都是自己过府去庆王妃生辰。”
客人乙:“那他们岂非不请自来?”
客人丁:“话是如此,可这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客人丙赞同,“倒也是,毕竟只是自家人一起用个膳,又非大摆宴席。”
隔壁桌的客人听着,也加入了议论。
一人道:“听闻御王妃要将昨日所收寿礼,折算成银两,给南疆阵亡的将士发放抚恤金。”
另一人接话,“并且御王妃还不邀功,而是以所有送礼之人的名义,这多难得啊。”
客人丁连声附和,“没错,我也听说了,御王妃不愿办生辰宴,便是不想铺张浪费。”
客人甲了然,“难怪陛下会对御王妃另眼相待,御王妃与其他亲王妃本身就不很一样。”
客人丁点了点头,“可不是,御王妃定是心疼御王殿下,由己及人想到了阵亡将士的家眷。”
这两桌人并未特意提高声音,但周围桌的人也能听到,引的他们也跟着议论起此事。
疏影坐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谈论,喝完了一壶酒,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御王府。
墨昭华提醒过楚玄迟,定要将辅国公一家过府庆生的事处理好,疏影便正是负责此事。
休养了这些日子,他的身子已然好了很多,虽不便动武,但动嘴皮子的事可随意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