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明与苏陌和陈子昂一样,都带了探病礼物给杨争流。
只不过他是在路上买的,期间下车去买东西,听到有人议论昨夜之事。
苏陌听他讲完,眸色大亮,“哦?已经传扬出去?”
容慎喜闻乐见,“昨晚临江仙人满为患,此事的目击者众多,本也瞒不住。”
黄义明笑道:“可不是,与他们相邻的几桌,还能将过程看个清楚,听个明白。”
陈子昂觉得大快人心,“赵成和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如此也好,闹得他家人知晓。”
杨争流有些担心,“听闻他家人很宠他,也不知他们会否包庇他,毕竟他如今已及第。”
容慎安抚道:“不用担心,并不是只有他有家人,他若不赔礼道歉,我也可找家人帮忙。”
“不可!”杨争流连忙拒绝,“争流本身便已连累你们,怎还能麻烦容公子的家人?”
“好好好,你莫激动,我不找便是。”容慎嘴上这般说,心中却并未真打消念头。
他打定了主意要帮杨争流,届时舆情若没到他的预期,他再找容海在暗中推波助澜。
***
下午,赵府。
昨晚之事已传的沸沸扬扬。
恰巧今日又是休沐,外出的官员比较多。
礼部尚书赵炎被推到风口浪尖,他的政敌乐都得看笑话。
他当即差了人来赵府,让赵宏妥善处理此事,否则休怪他不念旧情。
赵宏早听到了风声,正在努力压制舆情,但却愈演愈烈,他也无能为力。
赵成和也在场,待传话的人一走,便焦急的问,“父亲,如今儿子如何是好?”
赵宏恨铁不成钢,气的直咬牙,“早就让你收敛些,你非是不听,闯出这等祸来。”
赵成和找借口,“儿子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哪知他就这般弱不禁风,竟滚了下去。”
“弱不禁风?”赵宏怒道,“我可打听清楚了,换做是谁站在楼梯口也禁不住你那一推。”
自从知晓此事后,他便让赵成和与书童过来详说,怕他们说谎,还另外派人出去打听。
“父亲,您可得帮帮儿子啊。”赵成和拿殿试说事,“儿子下个月还得去参加殿试。”
“我能怎么办?”赵宏能做的都做了,但毫无效果,“如今能帮你的唯有你自己。”
“儿子能怎么帮自己?”赵成和平日里惹了事,都是由赵宏来摆平,早已习惯了如此。
赵宏厉声道:“主动上门去赔礼道歉,将表面功夫做足,如此方能将舆情给压下去。”
“让我向那个庶民赔礼道歉?”赵成和大叫,“不可能!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等委屈。”
“尚书大人让人传的话你没听到?”赵宏提醒他,“再闹下去,上达天听,殿试能有好结果?”
“这个……”赵成和清楚,并非及第了便一定能做官,殿试很重要,印象不好要坐冷板凳。
赵宏眼神阴冷,“成儿乖,为父自是不会害你,听我的,先将此事解决,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准备。”仕途名声与私怨面子之间,赵成和还是知道该如何选择。
***
次日上午,辅国公府。
杨争流被容慎留在府里继续养伤。
黄义明与陈子卓以及苏陌又来探病,顺便谈诗论文。
范古拿着一张拜帖进来禀告,“少爷,赵成和赵公子送来了拜帖。”
陈子昂道:“应该是来赔礼道歉吧?听说舆情已将礼部尚书牵扯进来。”
黄义明笑了起来,“外面如今传的沸沸扬扬,其中怕是也有他政敌的手笔。”
苏陌乐得看好戏,“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自不会放过,倒是助了我们一臂之力。”
“收下请柬,静待他来。”容慎将请柬递给范古,“我倒要看看他又能有几分诚意。”
黄义明几人中午在辅国公府用膳,午休了会儿,便听说赵成和打着赤膊,背着荆条上门。
“啧啧……”苏陌轻啧两声,“还负荆请罪,搞得这么声势浩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吧?”
杨争流本想出去,容慎制止了他,“你受伤体弱,应该让他自己过来,而非你过去。”
容慎说的在理,黄义明几人连声附和,还让杨争流躺下做戏给赵成和看,他便乖乖照做。
最后是赵成和背负荆条进来,“对不起,昨夜喝多了些,脑子不太清醒,并非有意伤害你。”
陈子卓家世也不俗,并不怕他,还故意嘲讽,“怎突然变了个人?昨晚的嚣张气焰呢?”
赵成和忍着火气,“让诸位见笑了,我酒品不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杨公子笑纳。”
他的书童与车夫,手里捧着好些礼物,闻言纷纷上前,将礼物放在了杨争流的榻前。
杨争流是想息事宁人,“大家都忙着准备殿试,我也不想生事,但这是最后一次。”
“是是是,以后我见到杨公子,定然绕道走。”赵成和几乎咬碎了后牙槽才说出此话。
他一番表演之后,带着自己人离去,容慎让他取下荆条,免得被人误会杨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