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手镯没有任何动静。就在阿斯莱莎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一天晚宴,镯子猛地收紧了。 正在阿斯莱莎犹豫该怎么找借口才不让哈利怀疑自己的时候,斯内普把他叫走了。这给了阿斯莱莎绝佳的机会,她打着不想当电灯泡的名义溜之大吉,躲开了赫敏和罗恩的视线。 手镯上的花纹浮了起来,似乎在指方向,阿斯莱莎顺着花纹的指引一路往上走,最终站在了八楼的楼梯口。 八楼。格兰芬多休息室,占卜课教室,校长办公室,以及……有求必应屋。 阿斯莱莎站在棒打傻巴拿巴挂毯之下,伸手碰了碰墙壁。有求必应屋门开,她确保左右没有人,抬脚走了进去。 有求必应屋会变成使用者需要的样子。以前,有求必应屋是D.A.的实战训练场地,空旷无垠,明亮通透,是绝佳的决斗场所。而现在这里像个杂物间,稀奇古怪的东西、损坏不能用的东西、被替换掉的东西,应有尽有,陈设无章,房间很暗。上一次她和哈利一起来,倒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这屋子真阴森。 德拉科穿着黑西装坐在一个巨大的、花纹古老繁复的柜子前,旁边放着一个青苹果,他正看着阿斯莱莎的方向,左手手指紧紧捏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里奇。”他好像有点意外,灰蓝的眸闪了闪。他起身走过来,猛地抓住阿斯莱莎的胳膊,看她左手腕上的银镯,反复确认自己没被耍之后,表情变得更加莫名,“竟然是你。” 也不怪他心里犯嘀咕,格兰芬多向来和斯莱特林不合,而哈利、阿斯莱莎、赫敏和罗恩与他的关系,更是天雷勾地火,六年来从未和平过。 但德拉科很快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虽然这不大真实,但能帮他的也只有阿斯莱莎了。毕竟,他们之间沾着层亲。 当他不再用力捏戒指之后,镯子也就不用继续收紧了。它恢复了正常大小,顺着阿斯莱莎的手腕往下滑了几寸。 “我想我们现在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吧。”阿斯莱莎甩开德拉科的手,扬起头看他。 输身高不能输气势。 “信任?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告诉波特?”德拉科奚落道,“你们不是最难分难舍了?” “都六年级了,你嘲讽的本事还是那么差劲。”阿斯莱莎哼了一声,“我没有告诉哈利,这件事只有你妈妈、我妈妈还有你和我知道。看在我们是表亲的份儿上,我想拉你一把。” “少在那儿自鸣得意,里奇,我还没弱到需要你帮我的地步。我喊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少妨碍我。”德拉科咬了咬牙,居高临下地瞪着阿斯莱莎。 “如果你足够聪明,就会知道耍脾气逞威风没多大用。”阿斯莱莎没理他,兀自在旁边坐下,拿起那个青苹果,无杖施法把苹果一分两半,另一半递给了德拉科,“坐下来聊聊天,马尔福,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 德拉科没有动,他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儿。阿斯莱莎颇有耐心地等着,她知道德拉科一定会坐下来。 他们互相赌,用自己作饵,看对方如何出招。德拉科接受了戒指并直接带她到有求必应屋,说明信任她;而她愿意应邀,并且独自前来,也是信任他。 他们都赌赢了。所以这场谈话虽然未必顺利未必和平,但一定能进行下去。 德拉科好半天之后终于坐下来,却没有接苹果。 “你最好谈点有价值的东西。” “我觉得你最好先别这么焦虑,否则我就要施咒强迫你平心静气了。”阿斯莱莎挑了一下眉,“情况还没糟到那个地步,你不该先自乱阵脚。” “你少——” 阿斯莱莎用另一半苹果精准无误地堵住德拉科的嘴,并满意地欣赏着他因此而扭曲的表情。 “我们六年级了,马尔福,不是一年级,互相挑衅互相攻击只会浪费时间。我们不如大方点承认,你接受这枚戒指就意味着接受了我的帮助,你喊我来其实是想看看我怎么帮你、能帮你多少。而我愿意被你拉下水,如此英勇地卷进这一堆烂事里,正因为我索求的回报十分高昂。”阿斯莱莎勾了勾唇,在有求必应屋浅薄零星的光线里,那双蓝眸泛着狡黠的光,而她毫不掩藏这份狡黠,“在这间屋子里我们不是学生是商人,我们不谈恩怨只谈交易。你最好比我精明,别辱没了斯莱特林和马尔福的名气。” - 哈利被斯内普叫走,其实最后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阿斯莱莎离开有求必应屋准备回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正好哈利也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邓布利多需要的是一段记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的确和魂器有关,邓布利多那里储存的是一份修改过的记忆,斯拉格霍恩对他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