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该做的事情做了。
贺知确才是最快活的那个。
但这份开心不比起他心中的幽暗,不过是扬汤止沸。
他把玩着一条破碎的蝴蝶项链,表情阴沉。
门轻轻从外推开。
纤细的脚踝系着脚链,红底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贺知确抬眼,冷声说:“不是让你穿白色。”
金艾穿着暗紫色的旗袍,眼皮上的亮片也闪着波光粼粼的蓝紫偏光,垂眸时,像只成年的狐狸。
他交叠双腿坐在贺知确身边,手指夹着细长的薄荷烟,指尖也从红色换成了紫色。
“我穿白色不好看。”
他这个俗人,就适合穿大红大紫,越俗越适合他。
但俗得漂亮,俗得带劲。
贺知确一把把他拉到腿上坐着。
开叉的裙摆顺着白腻的大腿滑下,手一搂就摸到那圈蕾丝腿环。
缀着的银色蝴蝶贴着皮肉,在贺知确眼中闪闪发光。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贺知确的手掌贴着那劲瘦的腰身,语气是矛盾的不屑和痴迷,“与其这样不男不女,不如做个女人。”
金艾瞥他,“我做女人,你怎么爽?”
“浪货。”
贺知确喑声骂。
金艾今天没化上挑的眼线,黑色长发披在肩上,仰头看去,比以往要柔和许多。
贺知确眯着眼,用意识捏造着腿上人的面容……
眼睛再圆一些。
睫毛长一些、垂一些。
皮肤白一些。
头发的颜色再浅一些……
这样就像了吗?
就算有点像,但还是差得远了……
除了都是不男不女之外,他们根本不像!
金艾倒吸一口凉气,被贺知确扯着头发低下头。
贺知确抚.摸着他的脸,“你真够贱。”
金艾吃痛,“你也一样。”
他狠狠给了贺知确一个耳光。
贺知确的手从后扼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桌上。
猩红的血顺着金艾的额头蜿蜒滴落。
贺知确按住他的嘴,滑润的唇膏在掌心留下黏湿的触感。
“拿了钱就好好做你的事,不要出声。”
还是没办法忍受不男不女的东西。
下贱淫.荡,嗜财拜强。
金艾是,沈迭心也是。
都是一样。
贺知确怎么能让沈迭心攀上谭臣?
快了。
只要林听回来,沈迭心就会回到这里,继续和金艾为伍。
很快了。
-
谭臣赤脚在地板上走动,却踩到了不知何时被丢在这里的蕾丝腿环。
他的大脑还没转换过来。
记不清这腿环是顺着沈迭心的腿滑下来的,还是被他扯下来的。
总之……
顾舟同准备的东西很有诚意。
谭臣涉足了一些……过去从来没尝试过的东西。
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接触,也爽得头皮发麻。
“去洗澡。”谭臣伸手,把趴在床上的沈迭心捞了起来。
融化又凝固的红色蜡烛融在床单上,整张床都不能睡了。
谭臣打开热水,把沈迭心放进浴缸里。
看得出来,今天沈迭心是真得累了。
以往沈迭心是最爱干净,身上稍微出了点汗就要去洗澡。
今天却要谭臣带着他去浴室。
谭臣皱眉,“你白天不是还有课,快点洗了再睡。”
沈迭心抿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你能不能出去。”
两个刚才接触过的人,谭臣甚至只穿了裤子,沈迭心却在赶他出浴室。
谭臣皱眉,“那就一起洗。”
他索性直接坐进浴缸里,把沈迭心挤得无处可去。
但沈迭心的反抗只出现了一次。
无论是谭臣坐进来,还是谭臣握住他的胳膊,用泡沫把两人一起打湿。
沈迭心都没有再挣扎,而是柔顺地被谭臣像玩娃娃一样揉来揉去。
他微微底下的后脖颈上还留着新鲜的吻痕。
一小片一小片的红色,最后隐入黑色蝴蝶纹身之中。
谭臣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一点,沉声问:“之前那个人,有我技术好吗?”
水面倒映出沈迭心的脸。
方才还淡漠的表情,在听见谭臣的问句之后,居然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像是犹豫,也像缅怀。
谭臣真想掐死刚才的自己。
有什么可比的。
答案都写在床上。
“但你是我见过技术最差的,没把你饿死真是奇迹。”谭臣说。
没见过这种呆板的人。
像个死鱼。
沈迭心还是不说话。
黑色蝴蝶在雪白单薄的背上舒展着,想到下面盖着某个人的名字,谭臣就觉得它漂亮地有些恶心。
他怎么比得过林听。
一个不知道被用过多少次的抹布。
怎么比得过干干净净的林听。
谭臣咬紧牙关,直接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