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美玲或许还不满意从江筝这里获得的优越感,又问了她的工作。
江筝笑着回了一句“无业游民。”
果不其然,蒋美玲满意地笑了,嘴上却还说着没关系,十足的伪善之人。
“说什么呢?”
江筝和蒋美玲打了两个来回便觉得有些腻味,正寻思着明亿什么时候下来,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没什么,随便聊两句。”江筝能应付的事情懒得再说一次,“要回家了?”
“对,回家吧。”明亿过来牵着她的手离蒋美玲远了两步,“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什么时候被她害死了都不知道。”
明亿毫不留情的话让蒋美玲无懈可击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痕。
那一刻,江筝在蒋美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名为嫉妒的神情。
“我不用去见你爸吗?”江筝朝楼上那扇半开的门看了看,道。
“不去!一个半截子入土的糟老头,有什么好见的!”明亿的神情间满是烦躁,在听到明成远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阴沉,与江筝素日里见过的吊儿郎当很不一样,就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雄狮所散发出来的阴郁。
江筝没再说话了。
反而是蒋美玲纠缠了上来,“明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留下吃个饭吧,家里好久没吃一顿团圆饭了。”那好声好气的模样和明亿的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家不乏帮佣的人,江筝朝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些帮佣虽然不说什么,但眼底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蒋美玲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
“团圆饭?”明亿仿佛被刺到了,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我妈都死了,算什么团圆饭?”
蒋美玲的话卡在喉咙里,还没等她反应上来。
明亿又补充道:“你的饭我可真不敢吃,万一吃着吃着病痛缠身,不知道哪天就没了!”
“怎么说话的!”不知何时,明成远打开了那扇门,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向明亿的眼神却冰冷得如同陌生人一般。
“我说错了吗?”
明亿把江筝藏在身后,直面明成远滔天的怒火,“一个小三,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婊子!一个在原配尚在就敢爬上你床的贱人,就她这种人,值得我给她好脸色吗?”
蒋美玲的遮羞布被揭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后背贴在沙发上丝毫不敢动。
“畜生!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明成远怒不可遏,抬头就要给明亿一巴掌,江筝想拉开明亿,却不料明亿直当地迎了上去,将明成远即将挥下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明董事长,那我该说什么?”明亿冷笑一声,“哦,我倒是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就算她蒋美玲不要脸,你如果守正自持,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不是吗?说到底……你俩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明亿就拉着江筝头也不回地走了。
寻着空隙,江筝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把蒋美玲眼底未曾收回去的那抹狠厉收入眼中。
有意思。
明亿情绪不稳,拉着江筝走了许久,出了明家庄园走到了人多的大街上才停了下来。
“没事吧?”江筝拍了拍明亿的后背,安慰道。
方才明亿那股子无差别输出真是把江筝吓了一跳,仿佛压抑许久的猛兽在笼子打开的那一刻拼命地撕咬着他的仇敌。
“我能有什么事儿?”
江筝眼里的明亿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哪怕在某个时候被情绪所困,也会很快挣脱出来,再次恢复嬉皮笑脸。
“你凑我这么近干嘛?”明亿搂过江筝,调笑道:“想亲我?”
江筝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正经点!”
明亿唇角弯弯,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紧紧地抱着对方。在这漫天的雪色下,他们无视了行人的目光,只把对方当做雪天里唯一的暖意。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是真不想跟明家有任何关系。”明亿沉默许久后,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我妈临终遗言,我连姓都不想要!”
在明亿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语中,江筝得知了眼前人仓皇无助的前半生。
明亿本来是明家千娇百宠的独生子,可在他13岁那一年,他的父亲明成远婚内出轨,出轨对象就是今日见到的蒋美玲。
明亿的母亲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对于手段毒辣的蒋美玲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如果不是母家撑着,明成远早就和她离婚了。
虽然二人没有离婚,但却也是貌合神离,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两年。
在明亿十五岁那年,他的母亲忽然患重病,不过半年的光景人就没了,也就是在那一年,十五岁的小明亿与明家彻底决裂,离开了这里。
江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个知晓事情却又无能为力的年纪。
没学历没钱财,明亿长大的过程必然十分艰辛。
“你怀疑你妈妈的死是蒋美玲动的手?”江筝察觉到明亿在谈及母亲的死时崩裂而出的恨意,就大胆猜测道。
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就在江筝以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