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法术果然神奇,不愧是庄小仙师。老拙斗胆,敢问小仙师可否带我找到此贼?”
庄小道长拱手道:“小侄就是为此事而来,岂有推辞的道理。就让这玉矶蜂带我们走一遭吧!”
玉蜂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引出一道方向,高太岁再次拜谢了庄小道长,召集了帮中一干实力不俗的打手,跟随着庄小道长寻仇。
片刻功夫,来到了镇子的码头前。
站在码头向水面望去,远处有一群格外别致的建筑,它自岸上而起,用巨大的圆木做成围墙,墙上还镶嵌着许多木刺。
建筑群逐渐蔓延到水中,下面以木石为桩,上面撑着偌大一个平台,台上屋舍、操场、道路、哨塔、船埠一应俱全,甚至还停靠着几艘威风凛凛的战船。
整个建筑群近乎是一座人工半岛,像是土地深深插入到水泽身体中的一柄剑。
此处,为水府军营寨。
玉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庄小道长深深看了眼远处的营寨,却拿出蝈蝈盒子把玉矶蜂收起,转过身道:
“世叔可否将左右暂时遣退,小侄有话单独想与世叔说。”
“你们先去那边等着!”
高太岁让下属先到一旁等候,迫不及待的询问:“可是出了变故?难道没有找到凶手?”
“凶手倒是已经找到了,但这仇……小侄斗胆,还是劝世叔将这仇忘了,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为好!
高太岁一愣:“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忘?”
庄小道长眺望远方,淡淡道:“倘若凶手是水府军的官兵,也不能忘吗?”
高太岁瞳孔猛地一缩,凝视着远处水面上的营寨,那营寨此时看起来却好似一头狰狞的巨蛇,冷冷的向他吐着信子,高太岁不由的打了個寒颤。
他回忆起来,与幼子发生矛盾的人当中,恰好有一个兵痞,但即便是一个最底下的小兵,他却也生不出半点复仇念头。
“世叔,此间事了,小侄先行告辞!”
眼见庄小道长要走,高太岁心有不甘的喊了一声,面对庄小道长的眼神,却半晌无言,忽地想到了什么,问:
“倘若杀死我儿的并非水府军官兵,而是其他人……我记得,水府军之中,也有随军的河底摸金人!”
庄小道长却哂然一笑:“倘若凶手是河底摸金人,那世叔就更不必担心了。据我所知,这个营寨这一批水鬼营的所有人,不出意外的话——
“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
……
“尔等都竖着耳朵听仔细了,上峰有命,倘若尔等之中有人能连续7日,每日上缴300斤收获,便可特赦出营!奴契作废,以往罪责一概不究!”
营寨之中,新上任的水鬼营都头黄阙,大声宣布了这一命令,台下一片河底摸金人议论纷纷。
“每日300斤?还要连续七日,这条件是否太过严苛?”
“严苛?老兄,特赦出营,免除一切罪责奴契,倘若这些都如实兑现,别说三百斤,就算是四百斤也不严苛!”
人群之中,张舜半个字都不带相信黄都头的鬼话,但许多人,显然是真有几分信了。
水鬼营毕竟也不是什么十死无生的地方,每年总有一些不知道是真走运还是有意的幸运儿,活着从水鬼营离开,同时还带着自由身和赚来的大把银钱。
这是个要命的地方,却也是个发财的地方。
张舜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同营的其他人,在这些人中,有和自己一样被强行征调过来的;另外的人中,可以看出有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人。
其中一部分,面露凶恶、目光狠戾、脸上刺字,这些人是犯了罪,被发配到水鬼营。
而剩下那部分人,却是主动加入的水鬼营,他们多是一些走投无路的破落户,或是欠了一屁股债,或是急需用钱没有办法。
主动加入水鬼营的话,衙门会给一两银子的安家费。而那些发财的少数榜样,叫这些走投无路的破落户,幻想自己也能成为同样的幸运儿。
众人心思浮动,正是黄都头想要看到的效果。
待众摸金人心中产生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后,黄都头一声‘安静’,又给出了实实在在的条件。
“水鬼营不同外面常例的河底摸金人,这里能赚的银钱,要比外面多许多。
“在外面,铜铁以及妖物甲壳之类一斤3文,这里,给5文;外面银子一两给20文,这里给30文;外面金一两给100文,这里给150文;法宝灵物,也同样至少比外面多给5成!
“只要汝等勤劳肯干,在这里半个月,能挣够在外面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银子!”
这一番话,叫刚才一些心思浮动的人更加躁动了,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发财大业。
张舜心中反倒是更加忌惮,别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真正有好处的东西,身在其中的人绝不会分享给外边人;反之,话说的越漂亮,就越有大坑等着人往里面填!
此时,水府军一军官打量着黄都头,赞道:“黄都头好口舌,没有早来营寨当真是可惜了!”
黄都头连忙谦虚的说:“陆都头谬誉,在您面前,我怎么敢妄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