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廉押着周二麻子走后,周天刚想要再说什么,却见外面人群开始骚动。
“厂长来了,大家让一让,让厂长过去!”
随着这声呼喊响起,只见杨厂长在郑卫国的陪同下,自人群中走来。
“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厂长,情况是这样的。”
周天听杨厂长询问,遂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杨厂长听着周天的诉说,脸色骤变。
“好大的胆子,这些人究竟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罢,他转头对郑卫国道:“去,把郭宇给我带来,再通知厂里的几位副厂长,让他们一起过来。”
“好的厂长!”
郑卫国点头应下,转身去执行杨厂长的命令。
“小天,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
说着,杨厂长抬手想要拍周天的肩膀,岂料周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一下。
杨厂长原本悬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放下。
“厂长放心,我不会的!”
周天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反应,略带歉意的说道。
“嗯!”
一时间,两人之间似乎瞬间生出了些许生疏感。
“厂长,郭宇带过来了!”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之际,不久,郑卫国身后跟着两名保卫科的战士,押着郭宇走了进来,郑卫国低声对杨厂长说道。
“嗯,好,那其他几位副厂长呢?还没到吗?”
杨厂长只来了郭宇一人,忍不住问道。
“已经通知了,除张副厂长正在保定出差,其余几位副厂长都已经通知到了!”
郑卫国道。
“好,将他押过来,我要询问一下!”
郑卫国点头,挥手示意,两名保卫科的战士会意,押着郭宇走上前来。
“厂长,厂长我冤枉啊,周处长和保卫科的人沆瀣一气,冤枉我,厂长您要为我做主啊!”
郭宇一见杨厂长,便立刻大声喊冤。
“闭嘴!”
杨厂长听着郭宇的话,怒喝道:“你口口声声说周处长和保卫科的人冤枉你,来,你倒是说说,他们如何冤枉你了?莫非厂中的规定于你而言,全然形如虚设?”
“这......”
杨厂长这一番话,令郭宇忍不住低下了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显然,杨厂长在来的途中已对部分情况有所了解,否则断说不出这般话语。
“还有,你讲讲,是谁准许你针对技术处的?你可知自己这般作为乃是在挑拨工人内部的矛盾?”
见郭宇低头不语,杨厂长的语气愈发严厉。
“不是的,厂长,我绝无此念,我真的没有,厂长,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看不惯周处长行事张扬跋扈,我真没那么想啊,厂长,我所言句句属实。”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郭宇顿时彻底慌了神,要知道,挑拨工人内部矛盾这罪名他可担不起,倘若真被坐实,轻则发配至北大荒,重则或许会被枪决。
他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实难想象,若自己真被发配,或是遭枪决,那家中的亲人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开始嚎啕大哭。
“厂长,周处长,是我不对,可我真没那么想过,你们要信我,我真的没有啊!呜呜呜!”
郭宇越说越害怕,哭声愈发响亮。
“厂长,您方才说的是不是未免有些过重了,何谈挑拨工人内部矛盾,这帽子扣得是否有些过了!”
眼见郭宇即将崩溃,一道声音自人群中传来,紧接着便见孙副厂长与几位副厂长一同走来。
“那孙副厂长说说,挑动工人情绪围攻技术处,这难道不是挑拨工人内部矛盾?莫非是来技术处做客?”
杨厂长望着几位副厂长,语气略带冷漠的问道。
尤其是看向孙副厂长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就是此人,当初在厂领导会议中,便开始挑拨厂领导与周天的关系。
若不是他与几位副厂长联手,自己又怎会与周天产生隔阂,每每想起此事,杨厂长便怒火中烧。
虽说起来是上级领导的要求,可上级领导并未要求他们刻意针对周天,他们这样做,很明显这是不把他这个厂长当一回事,拿着鸡毛当令箭!
“厂长,技术处周天同志的情况,想必咱们都清楚,对于他在轧钢厂的所作所为,咱们也都了解,我认为郭主任所言并无差错!”
孙副厂长仿若未察杨厂长眼神中的不满,缓缓说道,那张油头粉面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看向周天。
“周处长,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哦?孙副厂长,照您这般说法,难道因我在轧钢厂做事,就活该被针对?技术处的工作难道不该被重视?”周天眼神凌厉,语气中满含愤怒。
孙副厂长冷哼一声:“周处长,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但你行事作风强硬,不顾实际情形,难免会引发众人不满。”
周天怒极反笑:“我行事作风强硬?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轧钢厂的发展,倒是某些人,整日只知勾心斗角,拿着鸡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