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一餐过后,即使,众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也吃的饱饱的,但是,其实,四人内心早就有了数:早在一开始,这场看似平和完美的晚餐就已经危机四伏了。
也正因此,在谭言和王星澜二人离开院子之后,早已察觉到二人之间的猫腻的婶子脸色也陡然一变,缓缓坐了下来,更没心情收拾桌上的残局了。
“你说,这两孩子怎么一工作,就突然变成这样子了呢?以前,不管闹得多么凶,他两个一两个时辰就能够和好如此,今天这饭吃了都有一个时辰,但是,这两人仍然是这样子的!”
语气忧心忡忡,婶子脸色暗淡,见状,黄山河却呵呵一笑,安慰道。
“孩子都长大了,进入社会了。他们想要怎么样,干什么,往哪里走,他们内心都是有数的!咱们两个,就别干涉了,好不!”
不过,安慰的同时,黄山河内心却是唏嘘不已,因为,黄山河已经从二人的举动之间看出来了一点:两人的不和其实不是情感上的,而是人生目标上的。
要是用后世较为时髦的话语来描述的话,自从两人进入了二处,见识了二处的处事风格之后,谭言和王星澜的三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便慢慢的分道扬镳了。
院子外,傍晚,太阳正缓缓下山,天气也陡然凉快了几分。
“星澜,我觉得,上午,我的语气的确是有些重了,但是,你也得理解,毕竟,师兄是为了你好,你自己想一想,要是拒绝了戴老板的建议,你以后的日子非常难过的。”
其实,谭言没有说明白的一点:就算是谭言自己要是驳了戴老板的面子,那么,他自己也说不定要黯淡的从军界退出,从而换个领域,才能发挥才能。
至于,要是背景不深厚的王星澜,得罪了戴老板,其的下场那就更加惨了,轻则被永久的剥夺国民政府的军政仕途权利,重则被关入大狱。
毕竟,要是一旦南京泄密案件被翻盘,那么不仅是戴老板本人要受到惩处,就连依靠这件案子而进入党国中央情报的二处元老们(力行社)也会备受影响。
而无疑,对王星澜一个平民子弟来说,这两者都是致命的。
“我知道的,我会想明白的,师兄。”
盯着自己脚下的路,王星澜嘴上说着服软的话语,但是内心却坚定了自己的道路。
也许,这腐朽的党国已经不值得我将全部的心血和精力付托其上了。
“你放心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这个处世哲理我也是晓得的,当然,在此,我也得对师兄你道个歉,早上,我的态度也不好。”
说着说着,王星澜还是想要挽回这段崇高的师兄弟情谊的,而见状,谭言也是莞尔一笑,嘴上却是不得饶的说道。
“你这小子,知道就好,要知道,你师兄我可不会害你的。而且,为人处世,要长个心眼子,以后,不论是在二处,还是在党政军混迹,和上司打好交道,投其所好,这才是好的。”
漫步在街道上,在夕阳的余晖下,谭言和王星澜二人的背影拉得老远老远了。似乎,两人又重归于好了,似乎,这一幕也在预示着,两人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有人曾经说,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一顿饭,一顿酒解决不了的。
当然,这种说法有待商榷,毕竟,要是吃吃喝喝就能够解决世界上所有的矛盾,那么战争也不会爆发了,和平也将永远成为世界的主题了。
而与此同时,还有人说,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人避不开,生与死。
对如何生,如何死,很多人进行了探讨。
比如,西汉司马迁曾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比如,明代于谦曾说,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当然,对此,王星澜只想要说一句话,从心而言。
“生与死,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死是永恒的主题,我暂且不论,但是,如何生,如何活,在南京泄密案之后,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答案,也许是为人民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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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处内部,一场简易的授勋仪式正在召开中,而有些讽刺的是,离此地不到三里处,一场轰动全国,隆重万分的国党二中全会也正在召开之中。
“呵呵,将士们都辛苦了,都坐下吧!”
简易的颁奖台上,坐着三个二处的高层,戴处长,康水义以及熊山。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行动的主持人不是戴处长,而是熊山,而这似乎也是一种信号。
刚开始,在发表了一声坐下的命令之后,熊山便接过了指挥棒,声音洪亮的大喊道。
“此次行动,二处大获全胜,抓捕敌人一百二十余人,击毙反抗分子二百五十七人,缴获枪支四百五十七支,其中,毛瑟二百五十七支,剩余者为步枪和机枪。”
扫视一番,熊山发现有很多的老面孔消失在了眼前,想到此处,熊山也不免感伤万分,只是,人生还的继续,仪式还的进行下去。
“此行,我方伤亡六百五十二人。其中,死亡的弟兄们有三百五十七名。”
一字一句的念着伤亡的汇报,不仅是熊山,就连戴处长内心也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