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区,上海特高科。
“撤退前,你在何处,和谁联系过!”
和,上海特遣军的派系混乱,差不多,上海特高科的人员大部分是从国内和华北的情报机构抽调而来的,少部分还拥有关东军的背景。
当然,从地位上来看,上海特高科和关东军特高科,华北特高科是平级的,其隶属于上海特遣军(军部)以及日本大本营(国内军部)。
随着会战即将落幕,日本国内也有意将上海特遣军换个更响亮的名字:
比如,华中特遣军!
对于木下的审讯,很快便开始了。
诸如,审问犯人一般。
作为一个中佐,也是在情报战线上立下了赫赫战功的高级特工,木下忍着怒气,攥着拳头,磨蹭着着脸庞上的肌肉,一字一句的回答了这些繁琐的,重复的问题。
“撤退前,我得到了小田将军的军令。将军让我们将仓库的守备工作交由驻扎在当地的第三师团野战重炮第一旅团。
在撤离到回到虹桥之中,我哪里都没有去过,因为我一直都和我的士兵待在一起!”
言语中,条理清晰。
却不料,审讯官一点都不想听这些重复的废话。
“我再说一遍,这些陈述了三四遍的东西,我不想要再听了!
我想知道的是,除了这些军官之外,你有没有通过电台联系其他人!”
这已经是第五次询问了,但,不例外,木下仍然是摇了摇头。
“你说的,从来没有过,作为一个特工,我清楚的知道一点:
在任何时候下,擅自联系无关人员,这是对我的情报工作的不负责任!”
审讯官,盯着木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啪叽一声,审讯室的吊灯被门的关闭声震的晃来晃去。
斑驳的灯影下,映照出了木下那张替罪鬼的面庞。
屋外,悠长的走廊中,背靠墙壁,烟雾缭绕。
“木下还没松口?他的骨头可是够硬的!”
瞥了一眼透光的房间,大佐喜郎,脸色晦暗。
“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将军都说了,只要给军部一个答案,这就完美了。
况且,现在前线的攻势在即,立功的地方多了去了!
就算是犯了错,他也能够弥补啊!”
言语间,对于木下顽固的,不认错的举动,两人脸色都有些无奈。
当然了,除了无奈之外,还有一丝潜藏的阴狠。
“小野君那边,我已经看过了,审问内容上,非常正常。况且,这次秘密的守卫行动本来就是木下君担任的,因此,小野君那边可以暂且放上一放。”
听到来自喜郎的话语,审讯官点了点头。
很快,一支香烟,就慢慢的燃烧完了。
想着没有审讯答案的繁琐过程,审讯官长长叹了口气。
“我再去审问一遍,将军催得紧,要三天就拿出一份答卷!”
摆了摆手,喜郎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
“要是木下如此不识趣的话,咱们也只能够用特殊的手段了!”
闻言,审讯官先是一愣,转而点了点头。
特殊手段,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强制的,不讲人情是非的手段。
简而言之:做假证。
“我想到了,当时,在重炮第一旅团的时候,小野和一个炮兵少佐的关系非常好,时不时,他们两个在营地中畅聊,喝酒,吃饭!”
尽管内心,木下并不认为是自己和手下出了情报泄露的问题,但是,几次审讯之后,木材也承担不住了,交代出了一个小野暗自勾结连理的线索。
小野君,委屈你了!
我的前途是光明的,是不容有污点的!
木下,试图证明一点:
守卫毒气炮弹仓库的人中,不止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用电台,小野也是可以用的。
“呵呵,你是想说,七禾少佐?”
咦?
我都没说,你怎么会知道啊?
木下,异常纳闷,却不了,喜郎直接点出了关键。
“这件事情,小野君已经交代完了。
况且,七禾少佐本来就是小野君的同乡,他也在不久前的仓库遭遇战中不幸身亡了!
木下君,如此甩锅,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一听,顿时,木下心中一沉,手忙脚乱。
越是审问,喜郎便越看木下不顺眼。
而很快,一份前线电报的到来,彻底摧毁了木下的抵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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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苏州河畔,入口防御阵地。
“中校,这日本人,气势汹汹,咱们能够拦住他们吗?”
站在简易的防御阵地前,菲尔中校紧张个不停。
日本人的凶残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在这片东亚的土地上,菲尔就曾听闻一句话:
惹谁,也别惹日本人,想欺负谁,就去找中国人。
“拦住?你在说什么凡尔赛笑话?”
瞥了一眼没眼力劲的下属,菲尔的脸色愈发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