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中的氛围异常低沉。
三天前,在市区流茶茶馆时,张啸便受到了来自莫名人士的炸弹攻击。
庆幸的是,那次,张啸的运气还算好,司机帮忙挡了灾。
最终,汽车爆炸的时候,张啸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
那时候,林怀仁,和,于虎二人急匆匆的跑了来。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张啸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只是,这个人,究竟是国党,还是地下党,甚至是上海仇人,直到今天,张啸仍然在找寻那个放置炸弹的凶手,但,可惜,在没有目击证人和监控的现在,找人收效甚微。
不过,这次,敌人竟然敢如此嚣张,在大街上就敢对张啸的座驾,来上一梭子子弹,显然,这帮人,有恃无恐,而,很快,张啸也从各方面得到了相对确切的消息。
“堂主,底下人传来消息,有人见过这帮穿着西装的人往东面去了!而且,从现场的子弹,和形式的作风来说,这帮人大概率是中统的人!”
中统?
脸上露出怒气,牙齿咬的啃啃响,张啸却心气有些不足。
这可不是普通的帮派斗争啊,要是真的开了火,他张啸面对的可是一个国家机器的特务机关啊!只是,要是不处理,张啸也不能够确保自己的小命能不能够保得住。
想到此,张啸心中纠结万分,声音也不免低沉了下来。
“怀仁此人,乃是我好兄弟,告诉医院的医生,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都给我林兄弟用上,我张啸不差钱,而且,我张啸也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
这句话一出,众人脸色微微感动,心情也舒缓了几分。
话得说,戏得做。
虽说,现在都是兄弟们为张啸挡枪,受死受伤,但,危难之际,张啸再要是不说点光彩话,这帮派可就要人心皆失了。
张啸,也明白,自己被锄奸特务队伍盯上的缘由,无非就是当了汉奸,成为了日伪特务的帮凶走狗,但,对张啸自己来说,他已经不可能退回去了,身上的污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烟馆,赌馆等场子的利润丰厚,足以让张啸和手下弟兄舍生忘死。
更何况,李群的手段也不是吃素的。
一顶,维新政府警察部的高级官员帽子扣上来,张啸就算是想要逃,却逃不脱。
哒哒哒~~~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手下,匆匆忙忙,走入走廊,对着张啸,说了几句。
却见,张啸的脸色,一瞬间,仇大苦深,像是死了爹妈一般。
“张兄,如何?”
来人,不是李群,又是何人呢?
也不怪,在市区发生的事情,李群都能够在十分钟之内知晓的一干二净。
“唉!部长,这,真是说起来,一把苦一把泪啊。要不是,我家兄弟帮咱挡了一次必死之灾,现在,躺在太平间和手术台上,可就是咱了。”
语气,让人垂泣万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啸真的受了伤,中了弹了呢?
“这凶手查出来了吗?”
闻言,张啸语气哽咽,张口就说。
“还能够是谁啊,不就是那帮部长口中的地下老鼠吗?”
眼神微微飘忽,李群也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地下老鼠,这是李群对上海地下抗日力量的形容词。
“对了,这次来,还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上次,你不是交了一个地下党吗?
看起来,现在是打草惊蛇了!
但,这小子,看起来不是个大人物。这样。。。”
一番话语说出,张啸的脸色扭曲,心中埋怨。
你这,李群,当初我要人你不给,现在,人快死了,没信息了,又还给我了?
让我放了他?
但,这不是,让我张啸狠狠地打地下党的脸吗?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嗯嗯了两句,叫来于虎,张啸吩咐了两句。
“对了,这是冯万,主管法租界,也是主管你这次案件的人!”
说罢,李群退后一步,让出了冯万此人。
~~~~~~
悠悠转转,恍惚之间,林怀仁又见到了自己死去的爹娘。
霎然间,一声惊呼传来:
“从黄而溺,遇金而生。”
病床上,林怀仁悠悠的睁开双眼,神色恍惚。
“医生,来人啊!”
小弟,也是个玲珑之人,望见林怀仁醒了之后,急忙喊叫一声。
刷刷刷。
“病人醒了,就好!”
察觉到林怀仁醒来,医生也长长舒了口气。
“你仔细盯着点,现在,养伤就可以了。”
一旁,医生叮嘱着小弟,仔细关照。
床上,半脚踏进鬼门关的林怀仁,却是头脑昏昏涨涨。
但,意外的是,道士的那句卦语却是异常清晰。
“从黄而溺,遇金而生!”
黄,指的是什么呢?
而,金,又到底是什么呢?
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