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刚一掀开之际,静怡吓得又往后缩了缩。
待看清靠近的是玛禄后,静怡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到玛禄怀里,放声大哭。
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汹涌而出的泪水打湿了玛禄的衣衫。
静怡知道自己这样非常失礼,可她仍旧忍不住紧紧地抓着玛禄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在这苍茫世间唯一的依靠。
她的哭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玛禄的心。
玛禄一言不发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尽情哭泣,直到静怡的哭声渐渐小了些,她才轻轻拍着静怡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已经。。。已经没事了。”
静怡仍止不住地抽泣着:“娘娘,娘娘。。。我真的好害怕,刚刚。。。我不是故意的,娘娘您。。。”
玛禄温柔地给她理顺脸颊上汗水打湿的头发,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们,他们该死。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静怡听到玛禄这样说,更难受了。
若是娘娘斥责自己,痛骂自己,说自己勾引皇上,不安于室,竟然敢爬床,自己还能更干净利落地了结自己 !
她又哭了起来,只是这次,玛禄没有再给她沉浸于悲伤的机会。
她也不想再问事情的经过,这对静怡来说只是二次伤害,让她再揭开疤痕给自己看。
没必要,罪魁祸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拍了拍静怡,指着不远处的白芙手里两套衣裳,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你安顿好。今日之事。。。木已成舟,你看看,你选哪套衣裳?选好了告诉我。”
一套是宫女服,一套是答应常在的衣服。
白芙也是面带不忍,慢慢走到床边让静怡选。
静怡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更知道其实自己应该选那套嫔妃的衣裳。
选了这套嫔妃的衣裳,主子就会帮自己争取一个不错的位份,住在永和宫侧殿受主子庇护。。。
可她仍旧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抓住了那件一等宫女的服饰。
见静怡已经被自己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玛禄松了一口气:“好,你还是我永和宫的静怡姑姑,只不过从今日开始,你和白夏白芙一样,都侍奉在我身边。”
对玛禄来说,静怡选什么都一样,但最重要的是静怡要知道,自己还有以后,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想不开。
静怡含着泪点点头,泪水又滴在那套衣服上,氤氲开来。
玛禄见静怡差不多缓了过来,便让几人收拾好东西,带着所有相关的物件和奴才,回了永和宫。
永和宫里,容太医已经在等着了。玛禄趁着容太医给静怡诊断身体的空档,亲自去审今日在场的奴才们。
太后、宜妃都派人来了,送了一些礼,算是恩赏静怡的机敏及时阻止了五阿哥等人受伤。
永和宫一时间,忙碌的很,最清闲的反而是静怡和陪着静怡的达春。
达春已经从白夏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白夏反复提点达春,现在最重要的是静怡,要让静怡好好的活着,最多是当被狗咬了一口,让她想开些。
达春心里恨极了背后给雪影下药的凶手,更恨极了康熙。
苏培盛已经去找太医了,康熙完全没有必要。。。他不过是趁人之危,借机染指静怡罢了。
静怡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她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达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撕裂开来,火辣辣的疼。
达春坐在床头,眼不错珠地盯着静怡。
娘娘吩咐过了,静怡这个时候一定需要人陪着,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处。
“别再去想那些了,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就安心养身体,其他的都交给娘娘她们去处理。”
听到达春磕磕巴巴的挤出来这样一句话,静怡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给永和宫带来什么麻烦。”
达春见她说话的状态似乎还好,心里也放松了些:“别担心,娘娘那么厉害,一定能处理好的。”
静怡没有作声。
达春思索片刻,又郑重地说道:“你就放宽心。等你好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静怡的痛处,她一下子就哽咽了。
“我如何还能像以前一样?”
达春看到静怡哭泣,心中一阵揪痛,赶忙爬上床沿抱住她,细细安慰:“难道你从今天开始就不是静怡了?你还是你啊!”
静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都不一样了,大家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对我,我们也不能。。。也不能了!”
达春自然知道,她说的不能是什么意思。
她摇头:“如何不能了?若你被皇上封为小主了,我就求了主子,去做你的大宫女,到时候任你驱使。这样咱俩相处的时间,还能比现在多些。”
静怡心思敏感,她察觉到达春似乎真是没有介怀的意思,原本因为玛禄的宽容和关怀打消一半的死志,又消减了不少。
见静怡的身体放松了些许,达春接着说道:“倘若皇上没有别的想法,那我